“请李兄借一步说话，客人多了，我们占着位子不好。”

王宜山凸着眼睛不吭声，小老板这才发现，原来李文才是正主，将笑脸转了过来，又问了一遍。

小老板显然不信，犹豫着又试探了两句，见李文只是摇头，只好离开了。

李文立即吩咐重新起一只锅，水开后，投入新的带肉牛骨，翻开后，扫出浮沫，开几滚，就将汤水整个换掉，重新加水，加盐，加入葱姜椒，又加了块大萝卜，加了半只鸡，开始熬煮起来。

片刻之后，正主来了。

李文眨了眨眼，摇头说道：“很好，没什么不对的，我们等等再吃。”

李文笑道：“老王，我来的地方，比这儿还差得多呢，你先回。”

李文出来，又走了一家，进门就看到另一位刀疤少年，正坐在店堂内，只是年纪更小，还不到十五岁，脸上的伤口也是新的，还有脓血流下来。

很沉静的一个少年，微低着头，两只好看的眼睛，在饭堂里扫了一眼，就径直向着李文走了过来。

李文好象记得，汤饼就是古代的面条，进去才发现，其实不是，是肉汤加面饼。

两个人穿过一条窄道，直接来到后院，后院的一口大锅里，正煮着一大锅肉汤，十几个刀疤脸的少年，在一口汤锅一口饼锅边忙碌着，有烧火的，有翻饼的，有盛汤的，一片忙乱。

“不。”李文认真摇头。

“那好。”

“这汤给你们，你们吃么？”李文冷着脸。

“我再来一份。”

说完，竟然起身走了出去。

王宜山哼了一声，连头都没回。

“两位先生，……可有什么不对么，小的听您吩咐。”

“说。”

李文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刚刚在前一个店内，同样有一个刀疤少年坐在店堂内，也是沉默地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前，腰里却明显别的家伙。

很清秀的一张脸上，一条恐怖的伤疤，从额角一直垂落，划开了半张脸。令那张脸，看起来凶恶至极。

“钱不能这样赚，这叫杀鸡取卵，你想想，我今后再上街，肯定会躲着这里，能不来就尽量不来，同样，别人也会这样想。你今天的行为，影响到的是整条街生意，而这家店，实际上就不应该存在，谁肯把钱在这样的食物上呢，是不是，所以，我建议你把这店兑出去，干更适合自己的生意，比如专心做自己的地痞流氓，就很有前途。”

李文走进小店，里面人很多，估计是一条街的客人，都被迫来此用饭了。

从后厨走出一个人来。他个子不高，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干净的黑色的短衣裤。

洒了香菜散着油的牛骨汤，加两张葱油饼送出去，片刻之后，前面一片叫声。

“麻烦您送回去。”

葱油饼的香甜，令烧火的小疤脸，直咽口水。

天疤忽然起身。

李文更是诧异，转身要出来，却忽然站住了，一转头，目光投向店内唯一的客人身上。

李文说着道理。

人来人往，小店里忙成一团，两个人越来越显眼，光看不吃的食客，还是太特别了。

李文诧异，退了出来，走出十几米，进入第二家。

里面的小二，竟然有十几个，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穿得实在不咋地，好在都很干净，异常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有人擦桌子，有人问吃什么，有人端来热水。

与其它小疤脸不同，他的气度就明显不对，在他的腰间，盘着一根铁链，铁链被一只大锁锁死在腰上，铁链的另一头，锁在一把宽大斩马刀上。

他也不说话，喝了一口白水，嘴边挂着一丝笑意，与他对视。

李文收起笑容。

王宜山对这种孩子气的把戏很不耐烦，要不是怕疤脸少年伤到李文，他早出去呆着了。

“你会做汤？”

李文心里，为这个少年喝了一声彩，这少年身上，有种东西，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什么东西也没要，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微低着头，感觉到李文的目光，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天疤，汤饼没问题吧。”

“给我来一份，”

王宜山冷冷说道：“你不回去么，这个破地方，还没呆够。”

一个很小很破旧的小店，黑乎乎的门脸，门口处站着揽客人的小二，十二三岁的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招呼着入店吃饭。

李文摇头。

李文又站到了面板前，用温盐水活面，揉好醒好，擀成一只大面饼，切碎的小葱，与菜油一齐倒下去，卷起，切小块，拧成，再擀成一只只圆饼，再放到油锅内烙熟。

天疤进来，他们就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疤哥，接着干活。

“这么说，就是要找麻烦了……”

李文眉头微皱。

一锅汤，很快就见底了，只得注开水，饼也烙个不停，小葱很快就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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