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口，心里才觉着舒服。

顾小凡直直盯着他的神情，沉着冷静没有改变，而且他根本就没有看向自己。难道自己就这样被他无视了吗？不由得心中小九九一凉。

“当然可以。”陆明轩嘴角一扬，看了看红绿灯，要等一会才能开。

“是吗？”顾小凡激动的双手合十，感激地冲陆明轩点头道，“谢谢总裁的谅解，今后我一定会恪守本职，为公司散发属于自己的正能量。”

陆明轩早就预料到她的表现，也不奇怪，只是摸着中指上的铂金戒指，里头刻着顾小凡的拼音缩写，这是一对情侣戒中的男戒，还有一枚他收了起来，等待着适当的时机再亲自送给她。

“只要你一个月之内偿还给我违约金一百万就可以。”陆明轩蓦然转头看向顾小凡，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顾小凡霎时没了抵抗力，可听着他的话还是觉着不可思议，不禁错愕地看着他，“总裁这个玩笑不好笑。”

陆明轩登时不笑了，瞥一眼转绿的路灯，继续开动着车子，眸光一沉，余光扫了眼神情拧巴的顾小凡，“之前你去人事部的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乙方若无缘无故在合约期限内擅自离开岗位，须赔付甲方一百万元现金。”

顾小凡顿时有点虚脱，竭尽全力回忆着自己去人事部交接时，人事部经理递给自己的一纸合约，

因着得知自己当总裁助理的消息过于紧张激动，所以她压根没有多想，就连合约都只是随意看了几眼就签字了。

如今想来人事部经理当初有点诡异的眼神，真的很可疑。

可现在已经晚了，一百万，顾小凡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嘟嘟的学费生活费，小区物业费，大家的口粮，还有剩下的存款……

顾小凡浑身好似起了鸡皮疙瘩，头昏沉沉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你忘记了，我就帮你好好回忆。”说完陆明轩就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顾小凡。

顾小凡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翻开了文件，这一回她要好好看看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

乙方须在甲方需要时随传随到，顾小凡顿时眉头紧皱，敢情他去洗手间自己也要候着吗？而且这又不是封建社会，他只是自己的上司，不是主子。

乙方须每个星期须陪甲方吃一顿饭，顾小凡眼眸似乎跳动着两簇火焰，这简直就是霸王合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再也忍不住情绪，顾小凡音量不由自主的提高，“陆明轩，我不是你的下人。”

陆明轩瞳孔澄澈，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突然觉着她这样生气的模样挺逗，故意说着，“这还是你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其实没有人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顾小凡的心情难以恢复平静，一百万，对于她而言是个天价数字，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明轩回国不过一个月，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助理？

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哪去了，敢情自己暗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骨子里是个暴君？

太不合情理了，这是整蛊吗？

他不是爱李梦洁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李梦洁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顾小凡深吸了口气，或许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好好说话，她安慰着自己，努力地灿烂笑着说，“总裁，刚才我有点小情绪。我向你道歉，这合约咱们可以重新签吗？”

陆明轩望着她按着性子央求自己的模样，竟然勾起了他心底的软肋，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但还是仰着下巴目光深邃道，“顾小凡，我相信你该明白，白纸黑字铁板钉钉的事情，怎么能改？”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她多留在自己身边。

十年如斯，他曾经错过了那么多，现在他想自私一点，哪怕她不理解。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顾小凡眼底留着希冀。

陆明轩将车停放在地下车库后取下钥匙，“公司已经到了，难道你想和上次一样看车？”

顾小凡咬着唇，讪讪地提着包下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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