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果真没在家里吃晚饭。
用餐的时候家里就剩下了柳嬛和布桐两人,布桐心里不快,吃饭的时候也神情冷淡,丝毫没了平时好热闹的模样。柳嬛猜着布桐和布衣之间肯定出了什么事,自己却也不好开口询问,也只得憋住心中的好奇,闷头扒饭。一顿餐很快就吃完了,布桐托词身体不适,离席回了屋子,柳嬛也没再挽留。
布桐心里堵的难受,却又偏偏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些什么。想到阿爹昨天抱着自己却喊着别人的名字,着实气得很,可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气他。思来想去,最终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
布桐在书桌前坐了很久,桌子上点的灯烛愈燃愈短,偶有几只小虫钻进了灯罩,撞进烛火之中,发出声响。布桐觉得脑袋痛,决定趁着夜色大好,出去溜达溜达。
柳府东北角有一个花园,面积虽然不大,却也脏腑俱全。柳布衣自住进这里,便爱在闲暇之时于园中修建花草,偶尔也会嘱咐下人对这小院多加布置。前些日子天冷,园子看起来光秃秃的,除了布衣,没人觉得这里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没曾想这几日暖风一吹,院子里的柳树吐了芽,绿油油的晃人眼,先前种下的花也开了不少,反倒成了散心的好去处。
布桐披了件薄衫,推门向花园走去。没走几步便听到前面传来阵阵笛声。那笛声略显低沉,仔细听,好似有人在呜咽,如泣如诉,听得人心中泫然欲泣。布桐被这笛声勾起了心思,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心中却又好奇,府中以前从未听到过笛声,这吹笛子的人是谁?又有什么伤心事呢?
过了连廊便是花园,布桐怕惊了吹笛人,便蹑手蹑脚溜到假山旁,偷眼看月下那人,是个男子。只见那人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散着发,修长的身子被月光一照,影子拉得很长,却是柳布衣。布桐平日所见的布衣都是束起头发来的,让人有一种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柔感,但今晚的布衣却似是没了那份温润,微风扶过,他的发丝在风中飞起,反倒给人一种狂狷不羁的感觉。布桐心中疑惑,阿爹这是因了何事吹出如此悲伤的曲子?莫非是又想起那个袁桐夕了?布桐听着曲子,坏心情也被带了起来,走神之时一脚踩断了地上的树枝。
布衣听到声响,猛地向假山方向转身,眼中难掩凌厉之色,“谁?”
被布衣这一吼吓了一跳,布桐也没办法再藏下去,只得讪讪地从假山旁边走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说:“阿爹,是我。”
“你?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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