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死了。”夏结知还是说了出来,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来一直卧底在贾氏的战友就这样没了。自已居然没有丝毫办法去救对方。这跟上次林天海死时是如此的相像,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这样无名无份的倒在了他的前面。他却无能为力为他做些什么。甚至无法去跟那些毒贩子叫板。
电话两头同时静默了。胡局长这些年来经历太多同事的离去,他已经习惯了随时面对死亡,但听到这些时,自已还是那么伤心难过,伤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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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华知打完电话,才打开车门让林真真出来。
林真真还是那身打扮。清纯艳丽的走出了车子。脸上却还有残存的泪痕,她知道一切,她比夏华知更真切的看到了张叔的死,还有那黑色的夺枪口,听到了可能震聋她耳朵的枪声。她不敢想今天如果夏华知在场,后果会如何。那躺在地上血泊中的人就会是眼前她最爱的人。
夏华知盯着林真真的脸看了许久,就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又像是要永远记得她的样子,生怕少看一眼,从此就记不起眼前的爱人。他从车上拿了一个书包。压制着心情说,“我现在说的话,你记好了。现在马上去机场,早上最早一班,飞泰国。你将是那里春天旅行社的地接代理。这是手机,24小开机,不能停机,不能打电话,不能微信,不要上网,只能开着。还有书包里有一套你的衣服。包里有一千块钱。所有事情结束前,不要回国。”说完掉头就走了。
林真真目光发空的看着夏华知,也记不清多少次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他总是那么的决绝,从来不留恋,从来不温柔,从来不肯承认她。
夏华知打开前车门,一把揪下磊星,然后坐在驾驶坐上,发动了车子。磊星被丢在了一边,吓得上了后坐。没有坐定,车就飞了起来了。
宋小诗,看着夏华知要杀人的脸。
“队长,”
“闭嘴。”夏华知不想听任何话,他已失控。
几秒钟后,车内传来一个声音:“爱可让其生,亦可让其死。”宋小诗小声的哭着,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已听,还是在说给夏华知听。其实宋小诗只是在陈述一个她正在见证的事实。夏华知看着后视镜里人儿,心如刀绞。
林真真如仙子一样飘渺的站在路边,长发轻舞。朝阳的光照得她出尘美丽。她还没有走,跟上次医院分开一样。痴傻的看着他们车子的方向,泪水如泉涌。林真真找到手机,将包扔在了裙边。
“你会死吗?”林真真强忍悲伤,问着电话那头的人。脑子里回放着父亲的死,母亲的半生疯颠。她此刻觉得先死之人远没有之后活着人痛苦。因为她知道夏华知在做着当年父亲没有完成的事。随时会没有命。她一直以为离开夏华知后,她可以安心的活在自已的世界里。,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但现实从来不是想的这样,他一直就没有放弃过追查案子,夏华知跟自已总是纠缠不断。每次见他深入凶险之地,自已竟跟死一样难受。
夏华知拿着手机听到这句话,心被撞了一下。猛打方向盘避让来车。
林真真听不到对方的回应,心中升起一股死一样的悲凉,哭喊道,“你已不能自保,何必来管我这个不相干的死活。你可知情能诛心。”说完一扬手机扔进了草地。然后就向车流走去。
夏华知急踩刹车,这句话何等耳熟,当时眼见自已要暴露,林天海也是用同样一句问他。父女的情感何等相似。夏华知害怕了,直接倒车回去,挡在了林真真与快要相撞的车辆的中间。拉开车门,飞奔的拉住了林真真。林真真已泣不成声,眼神绝望。
夏华知,乱了方寸。急急的安抚着林真真,如何能打消这个女孩的
寻死之心。
“好好活着,你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想你,我十分的想你。我想了你四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夏华知已语无伦次,内心底从不说出的话,这时已脱口而出。
两抱在阳光下,已分不出彼此。良久,+林真真似是回了神,看了看夏华知,放声大哭。若不是一心求死,逼得夏华知不顾身份的向她表白。她这一生怕是永远不知爱情是如此折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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