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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真相

过了很久,当我也不去在意的时候,我晕倒在了下学的路上,是同学一路跑回去叫了爸妈来接的我,妈妈在我醒来后抱着我说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我看着全白的房间,鼻子里充斥着刺鼻的味道,紧皱双眉,我讨厌这种味道。以后我才知道,那是苏打水,医院特有的味道。尽管我昏迷了很久,但医生也找不出原因,只道是营养不良。

就这样,我昏昏沉沉地过到九岁。在精神比较好的一天,我和爸妈一起出去逛街。

“泪儿,对么?”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身看去,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位老先生穿着灰色的中山装,安静地坐在街边的小板凳上,面前摆了一张八卦图,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听奶奶说过,那些人都是算命的,但大多数都是骗人钱财的,不能相信。但我还是走了过去。爸妈也就随着我走了过来。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看着布满皱纹的面庞,很是慈祥的笑容吸引着我。

或许是因为街上的车辆行人太多,只有我听到了老爷爷的喃喃自语:“泪儿,命中注定你们相遇,却又分离。”

“泪儿,我们走吧。妈妈和爸爸不算命。”妈妈说着,要拉着我走。我听不懂老爷爷说的话,仍旧呆呆地看着老爷爷。

“这位夫人,你们的女儿得了失魂症。”老爷爷瞬间收起笑容,用爸妈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失魂症?呵呵,我们听都没听过。”妈妈无奈地笑着,或许心中在想现在的人是不是要想尽办法牟取暴利。爸爸在一旁不语,表示默认。

“泪儿的失魂症虽说是与生俱来的,但从七岁那一年开始流鼻血,眩晕的症状与次数就越来越多,医院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情况就会越来越糟,泪儿不能再见阳光,若是出门的话最好是在晚上,但是每年的重阳节会好一点。可,当泪儿满18岁的那一年,重阳节的节气也不能阻挡她的失魂症。”老爷爷的声音很低沉,一字一句敲打进了我的心里。

“老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妈妈愣在原地,爸爸生气了,揪着老爷爷的衣服领子凶狠地说。

“为什么你们今天可以出来逛街,因为今天便是重阳佳节。”老爷爷依旧气定神闲。

爸爸松开了手,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微翘嘴角,不知从何而来的苦笑爬上稚嫩的面庞。因为我记得,是我今天高兴地说:“爸,妈,今天是重阳节耶!!”

我看着老爷爷收起摊子慢慢远去,淹没在人群中,爸妈依旧呆立在原地。而我,笑着流泪,跟着感觉离开。走到了无人之地,走到了黑夜,走到了月亮没入云彩,走到了漆黑一片,整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色彩。无力地站在原地闭上眼,当我再想睁开时,才发现时那么难,眼皮很是厚重,我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睁开时,我又来到了医院。看着床边的爸妈还有一脸担忧的奶奶。我选择了逃避现实,我选择了遗忘。

我缓缓开口,道:“你们是谁?”

从那之后,我过上了足不出户,在家自学的生活,重复一切,遗忘一切,直到今天,我再一次亲耳听到真相。

我打开房门,爸妈和奶奶惊恐地看着我。我留下了眼泪,因为我还是选择逃避,我其实一点也不坚强,一点也不。

眩晕已经占据一切,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已远去,爸妈几近绝望的呼喊被风吹散,飘不到我的耳朵里。炽热的阳光使我眯起了双眼,这才让我看清我已经跑到了马路中间,耳边的声音刹那间清晰起来:“嘚~~~~~~~~~~”转头看去,一辆急速行驶的小轿车向我驶来,刹车已经不管用了。

突然,我笑了,张开双臂,我想拥抱一次摒弃我的阳光,哪怕是最后一次。

“啊~~~~~~~~”那是妈妈的尖叫,还有体内骨头断裂的声音,多亏了失魂症,我的知觉消失了不少,我可以死的很痛快。

“泪儿......”爸爸抱着已经晕倒的妈妈,看着被撞飞十几米远的我的身体,在血泊中,在阳光下,那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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