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近，河依柳就莞尔一笑，道：“陈寡妇，还是将假面具摘下吧。”

河依柳虽然撤下刀，但并没撤出对吴山的警惕性，眼睛死死盯住吴山，继续道：

“慢着，这个人交给我！”

吴山低下了头。

从古至今，多少人用这句话训诫后人，多少人又为了钱财机关算尽，直至抵命。

吴山终于一败涂地了，脸上尽失伪装的暴戾。

吴山苦笑一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河依柳也有疏忽的时候，你没有怀疑到这只紧挨着床的大柜子吗，今晚你利用了柜子的里面，我爸爸那晚是利用了柜子的背面，如果你现在把柜子移开，你就会发现被柜子遮挡的墙面有个洞，一个供人秘密自由进出的洞。”

“我现在终于什么都明白了。”河依柳舒了一口气，“你们害死了牛二爸爸，就把这排屋子暗中占为己有，让它成为你们装神弄鬼、杀人敛财的墓地，于是鬼屋就成为村里最可怕的地方，凡是你们认为该死之人，都把他们引到这里解决掉，然后，一切都嫁祸给鬼。好一个鬼阴谋！小小的吴钩村，因为有了你们父子俩，被搞得阴森恐怖，乌烟瘴气！你们应该死！”

“是，谋财害命。我，自知罪孽深重。”

吴山木然地垂下头，生出一股淡淡的悔意与悲怜，痛苦之色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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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依柳将柳叶刀终于从吴山的脖子上收回，“吴山，那么多条人命今晚注定你不得善终，有什么话只管交待吧。”

“很简单，就因为你行走江湖的时候始终都蒙着面，说明你有着不可示人的面目。而在这个江湖里，已经很少有我河依柳不知道的厉害人物了。你一手操办了茶帮与赵震山的阴阳买卖，只可惜，中途杀出来个陈寡妇，使你计划破产。记得那晚抢尸，你与我相互对了一掌，我就很好奇，你武功不弱，能一掌劈开棺木，为什么跟我不使出全力，答案只有一个，你十分了解我，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但又不能让人明显看出来。那个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

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吴山静静地听着，他不想动，也不敢动一动，他的眼神满是狐疑。

“你年纪轻轻，表面斯文，可心比蛇蝎还要毒。据我所知，你不光杀了牛二爸爸，牛二，三个马车夫，你还插手江湖，杀了茶帮的方帮主，以及天保镖局的副总镖头蔡大柱，这么多的人命，你可谓是血债累累了！”

河依柳咬牙切齿道：“他们都是平民，与你无冤无仇，谋财就是你杀人的唯一理由？！”

那张脸，面容圆润，两颊绯红，唇殷齿白，颇似一颗极为成熟的大樱桃。

柳叶刀一直舔在他的脖子上，稍有动作，就会暴饮鲜血。

河依柳哼一声，眼珠子狠瞪着吴山：“别装蒜啦，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唉！我技不如人，罪该万死！能死在你手里一点不怨，河依柳，你给我一刀吧！”吴山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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