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依柳与秋叶飞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凑过去瞧热闹。
胡三是寿州城的惯赌,逢赌心里就痒痒,加之场边人的挑唆,想了想,道:“我这只鸡刚斗完,要斗的话,我再回家拿只鸡来才行。”
围观中有人起哄:“斗!斗!再斗死他!”
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光鲜,头戴瓜皮帽的青年,天也不热,手里却张把扇子煞有介事地摇着,他左右身边各站着一个人,左边人胖的没下巴,抱一盒银子,右边人瘦成一根筋,抱一只大公鸡。
“胡三,还不去收银子!”姑娘娇呵一声,便拔腿就走。
姑娘十分自信,道:“你怎么会赢,根本就没有可能!”
赵公子脸色顿时铁青,狡辩道:“没吃药如何,吃了又如何?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大家亲眼所见,谁相信你在这胡说八道。”
赵公子摇着扇子道:“如果我赢了,你有银子给么?”
“这里离城多远?”
姑娘一点不惧,道:“你们来时我就跟在你们后面,看见你们偷偷给鸡下了药,下药的便是他!”姑娘纤手一指那瘦子。
寿州城地处南北冲要,有中原屏障,江南咽喉之称,自古为兵家之争。
“吴钩村是个穷乡僻壤,没见有人穿过这样的交领。”
“看什么?”
河依柳与秋叶飞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看。”秋叶飞拽拽河依柳的袖子。
赵公子将扇子摇的得意无比,道:“我说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嘛。”遂令胖子去揽台边的银子。
铜头铁脚一上台,便英雄般地昂首绕场一周,嘴里发出野性的咯咯声,赵公子那只鸡叫做斗士,看上去骨架略小,但眼睛却极显凶恶,生就一副斗士相。
“你这只鸡事前下了药,你们耍赖!”姑娘怒道。
“妖女!抓住她,快抓住她!”赵公子捂着鼻子对身边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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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虎脑人对着满脸麻子人张牙舞爪地狂吼:“咬死你!咬死你!”
有趣的是,场边也有两个人在斗,一个生得虎头虎脑,一个生得满脸麻子。
虎头虎脑的胡三狂喜:“哈哈,我赢啦!”他将台边上一盒银子往怀中一拢,道:“十两归我啦!”
赵公子一惊,见是个姿色可人的姑娘,蔑视道:“姑娘说话要有凭据,胡说八道造谣中伤可是要吃官司的。”
“这样的东西什么地方该有?”
围观人发出阵阵嘘声。
“这样的交领定是配着华丽锦衣,城里富贵人家才有的。”
场边人哄堂叫好,连河依柳与秋叶飞也乐了。
赵公子一旁气急败坏,一巴掌去搧铜头铁脚,哪知铜头铁脚一腾身,竟朝赵公子的脸面啄去,赵公子冷不防,鼻尖顿时被啄出个窟窿,鲜血直流。
“哼!敢与我斗二十五两么?”
赵公子锦衣交领上的祥云图正是用金丝线绣成的,与朱雨手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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