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场赌局押的注太大了,饶是叶途飞的心理素质,也差一点承受不了。
也不对!
叶途飞只觉得眼皮沉重,控制不住地合上了眼,在眼皮完全闭合前,弱弱地说了两个字:“算了!”
欧阳雪萍红了脸,借故放毛巾,一转身,溜走了。
是啦,小日本这次进攻为什么没有做炮火准备呢?
叶途飞来不及解释,命令道:“命所有弟兄带上所有武器,冲下山去,途中高喊‘为六爷报仇’。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不等弟兄们下了山,小日本便会撤退,若弟兄们冲到了山底,仍不见小日本退兵,那么全军立即向凤凰顶撤退。记住,不要管我,我另有计策脱敌。”
叶途飞刚才的伸手动作还真扯到了伤口,痛的他直咬牙,欧阳雪萍这样一说,刚好给了他台阶,于是便怪怪地躺好了,任由欧阳雪萍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小米粥。
欧阳雪萍扭过头来,笑骂道:“你个灰骡子,瞎叫什么呀!”
战斗结束后,欧阳雪萍以为可以继续休息了,却不曾想到叶途飞竟然再一次昏迷,她急冲冲赶到叶途飞身边,仔细检查了伤口,又为叶途飞检查了各项生命体征,这才明白叶途飞不是昏迷而是昏睡。
张罗辉的脑袋虽说是一根筋,但他毕竟经历过多次战斗,相比其他弟兄,他的战斗经验堪称第一,就连叶途飞也比他不过。
欧阳雪萍替叶途飞守好被子,又转身淘了把毛巾,过来给叶途飞擦脸,“你现在还不能多吃东西,忍着点,哦。”
(半个月了,收藏涨的好慢哦,老烟每天都是流着泪在码字...你懂的...)
醒来之后,叶途飞第一眼便看见了伏在床边的欧阳雪萍。
土匪营在信息传递上是做足了功课的,除了最常用的信鸽传递之外,还有旗语、手语等多种方式。张罗辉便是在阵地上向后方以旗语的方式汇报了三点:一是小日本突然发动攻击,火力较密集。二是,小日本投入的进攻兵力好像不太多。第三是看样子小日本并不急着进攻。
欧阳雪萍也实在是累了,昨天在深山中穿梭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又为叶途飞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接下来又因为低血而昏迷,醒来了又担心叶途飞的安危,在床边收了整整一夜,直到早晨叶途飞醒来,要跟弟兄们商讨事情,她这才得了点空睡了个囫囵觉,刚睡踏实又被叫醒,说是要打仗了。这仗打是打了,可打得却那么奇怪,双方只管着向对方胡乱射击,没有冲锋,也没有伤亡,仅有几名兄弟在往山下冲的时候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
叶途飞在自我检讨,他回顾了这一整年的战斗历程,从最早的二郎山之战,到卧牛山死守,再到贾家汪一战,尤其是他跟高桥信之间的较量。
叶途飞笑骂道:“有屁赶紧放,没屁滚回去睡觉,别在这儿搅和六爷的好事。”
“你醒了?!”欧阳雪萍揉着惺忪的睡眼,“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碗小米粥来。”
叶途飞苦思冥想,可一时间却茫然无绪。
张罗辉看着欧阳雪萍离去的背影,冲着叶途飞道:“我叫她嫂子,错了吗?不能因为我管你叫六爷,就得管她叫六奶啊!”
“他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叶途飞终于得出了答案,“我是死了还是活着,在这两种不同的结果下就会有对眼前这场战斗有着不同的态度,我若是死了,弟兄们一定会跟小日本拼命。”
但见小日本似乎并不着急进攻,张罗辉决定赶紧向叶途飞汇报。
按原计划,若是小日本真的对山口阵地发起进攻,张罗辉将做番抵抗,然后装作不敌,将小日本引入实现布置好的雷区,先炸他个人仰马翻再说。
可是,叶途飞却下了一手愚型,这手棋落子后,那棋型变得异常难看,然而高桥信却陷入了长考,他算来算去,却实在算不出必然的杀招,若是执意杀棋,不单是赚不了便宜,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的一块棋陷入危险。不得已,高桥信只能放弃。
但现在张罗辉却没有按计划行事,而是将战况信息传递回来,这就说明张罗辉感觉到了异常。可是,异常在哪里呢?
白天的这一仗打得太悬了,若是高桥信不是那么太自信,或者是高桥信不那么珍惜小日本士兵的生命,那么,现在,他还能这样安静地想着问题吗?
毋庸置疑的是,他和高桥信都属于智者,但凡智者都有一个类似于强迫症的偏好,那就是凡事都要讲策略讲计策,高桥信如此,他叶途飞同样也是如此。
信息很快传递到叶途飞处,叶途飞不免一愣。
思绪在不觉间又回到了他跟高桥信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样一来,就不得不想到了他跟高桥信之间的那几盘围棋对弈。一盘又一盘对弈的过程在脑海中流淌着,忽然,叶途飞想到了一个局部应对,他开心地笑了。
这原本是围棋中的一个技巧,此刻却使叶途飞脑洞大开。
叶途飞想到的是其中一盘棋,高桥信欲对叶途飞的一块棋进行屠杀,看似叶途飞向外逃不出去,在内做不出两眼,高桥信很是得意,认为叶途飞这块棋必死无疑。
闫希文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叶途飞严厉制止:“不要多说了,立即执行命令,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一碗粥下了肚,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肚子反而叫唤的更凶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