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友明闫希文二人心知这就是场戏,所以根本不着急,可欧阳雪萍就不一样了,仍旧被蒙在鼓里的欧阳雪萍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大家伙快些,快些,再快些。
闫希文只好拿话来劝慰:“妹子啊,你是没赶路的经验哦,这样一直走下去,速度会越来越慢,等到人马全累趴下了,到时候想走也走不动了,不如现在打个尖,攒些气力,这好比那句话,砍柴不误磨刀功嘛!”
彭友明所带着的这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原本是卫向东的游击大队,在贾家汪一战中几乎伤亡殆尽,原来两百多人的一支队伍,就剩下了现在的三十来人。
只是这行军的速度难免会打些折扣。
闫希文把这场抢人大战上升了一个高度,果然唬住了欧阳雪萍,这姑娘家家的毕竟是单纯了些,她放缓了口气,道:“那也应该通过正常程序向组织上反应啊?”
欧阳雪萍看了眼叶途飞,又扫了眼彭友明闫希文,愤恨道:“你们三个合伙骗我!”
那名战士人生地不熟,问了好多人才找到叶途飞,将事情汇报了,却换来了叶途飞的一句气话:“爱走不走,她又不是我们二郎山土匪营的人,我叶途飞管不着她!”
叶途飞干笑了两声,陪着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换回欧阳雪萍的微笑,哪知这丫头竟然毫不领情,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教训:“叶途飞,你留点心思好好想想怎么打小日本好不好?就你这个样子整天只想着歪门邪道怎么能带好队伍?你吃了高桥信那么大的亏,不想着怎么报仇,就只想着自己痛快,我真是看错你了!”
四百多里路,走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一行人才赶到二郎山。
另外,因为叶途飞受了重伤的假消息,让欧阳雪萍提心吊胆了整整两天,尤其是赶往二郎山的路上,她一直在心中祷告,祈求叶途飞福大命大。这份心思却因为事情的本相而成了玩笑,这多少也让欧阳雪萍有些恼怒。这种火气不能对彭闫二位领导兼同志发泄,便只能由叶途飞来承担了。
叶途飞也是动了气,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得体无完肤,而且这些训斥之词根本站不住脚,纯属无理取闹,叶途飞决定要冷一冷欧阳雪萍,要让她知道,堂堂叶六爷是完全可以离开她的。
欧阳雪萍倔强地甩了下短发,道:“不用你们的战士护送,我一个人返回去。”
闫希文见欧阳雪萍一点情面也不留,心下有气,不自觉地说了些重话。
可欧阳雪萍却一点面子也没给叶途飞留下,见到了叶途飞,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这件事,你参与了没有?”
欧阳雪萍哪里还顾得上跟闫希文说话,执意要先见了叶途飞,给他做了手术再说。
彭友明还想调和一下,刚要开口,便听到了叶途飞的声音:“丫头,欧阳丫头,傻站在门口干啥?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闫希文哭笑不得,只好实话实说,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粗略地讲了一遍。
闫希文陪着笑,解释说:“你听我说啊,妹子,这叶途飞对咱们徐州地委来说实过重要,我和彭书记两人势单力薄,不出此下策,只怕连你一块都被那野驴子给掳了去。咱们要是失去了你和叶途飞,那工作至少得往后延迟三年,妹子,你也知道这徐州在整个战局中的重要作用,咱们徐州地委的工作不开展起来,那是对全国的抗战局势都是有影响的啊!”
这也不能怪叶途飞。
进了营地,欧阳雪萍迫不及待地随便抓了一个兄弟便问:“你们六爷怎么样了?快带我去见他!”
闫希文无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欧阳雪萍着急而心疼。
欧阳雪萍这才收起了泪珠,却换了另一张脸色:“你们这种做法是错误的,这是在欺骗组织啊!”
眼看着叶途飞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闫希文赶紧岔开话题,道:“别一见面就吵吵,这件事怪谁不怪谁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弄点吃的来,赶了一整夜的路,这肚皮都快要贴到一块去了。”
可是,直到吃完了饭,叶途飞仍旧躲着不见人影。
等大伙吃上了饭的时候,却不见了叶途飞的身影。
欧阳雪萍的气并不是针对叶途飞的,相反,当她知道叶途飞也参与到这场骗局中的时候,她的心是甜蜜的,这说明叶途飞的心里有着她。可是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怪异,明明是心中欢喜,却偏要装作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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