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途飞来了兴趣,调侃说:“那要是中佐呢?”
当晚,叶途飞和依旧留在营地的卫向东碰了面。
叶途飞解释说:“那样的话,山下敬吾就会怀疑高桥信,而高桥信一旦遭受了山下敬吾的怀疑,那么他在山下敬吾的心中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那么他还愿不愿意拿彭友明出来做交换呢?弟兄们,咱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利,影响了朋友的性命啊!”
卫向东此时的脑力已经完全打开,他思维非常敏捷,一下子就看到了叶途飞建议中的不足,说:“高桥信和你都是主动被绑票的,所以,绑了你们俩实际上是很简单的事,关键是如何撤离。我的意见是,你还是多带几个弟兄过去,事成后,让你的弟兄们多制造一点动静,让日军摸不到头脑,这样也方便我们撤退,您说呢?”
叶途飞没有被卫向东说服,他说:“你不告诉他们实情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把这出戏演成真的,才能瞒得过小日本。向东兄弟啊,高桥信宴请我们,不会是只身赴宴的,我估计,一定会有日本人作陪。万一那个作陪的日本人认识你的话,那这出戏可就被咱们演砸了。”
冯忠梁这时开了口,说:“好了,咱们还是静下来听六爷的安排吧。”
叶途飞顺着卫向东的思路,又做了补充:“明晚你也多带些人手,分兵两路,一路去飘香楼绑了我和高桥信,另一路去飘香楼相反的方向放上几把火,弄几声爆炸,分一分小日本的注意力。”
叶途飞适时说出了答案:“绑票高桥信,用高桥信来交换彭友明。”
叶途飞并不着急,不慌不忙地说:“他先是问我,对你卫向东来说,是他重要还是彭友明重要?”
拐过一个街口,飘香楼就在眼前不远,叶途飞忽然低声暗喝:“不好!怎么回事?”众人看过去,却发现飘香楼门口赫然立着两队日本士兵,一队五人。
叶途飞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说:“你个东北大老爷们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娘们了呢?赶紧滚蛋。”
叶途飞摇头,没有作答。
飘香楼是贾家汪最大也是最上档次的一家饭庄。当初,贾春峰还在世的时候,飘香楼虽大虽上档次,但它只能排在春峰羊肉馆之后,无论是达官显贵或是商贾学究,若是请客吃饭,首选的一定是春峰羊肉馆。只有春峰羊肉馆的雅间被订满了,才能轮得到飘香楼。
叶途飞发了火,但卫向东反而冷静下来,他像没看到叶途飞发火一样,心平气静地说:“你们不能出面,万一走漏了风声,日本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好了,这件事还是由我们来做,大不了,我不向上面汇报就是了。”
张罗辉抢着说:“那是!刘玉杰不就是个典型么?”
叶途飞指着那两队士兵,又问:“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卫向东很委屈,说:“可这毕竟是绑票啊,只有土匪才做这种事,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
叶途飞则带着张罗辉冯忠梁等七八个弟兄,大摇大摆地向飘香楼走去。
井上正男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中佐的话,六名士兵。”
轮到叶途飞着急了,说:“还请示个屁!等你请示完了,彭友明也见了阎王了。”
卫向东忽然摇头,说:“不行,组织上有纪律,我得向上级请示。”
郭忠林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张罗辉,刻薄回应说:“说你是个猪脑子那都是在侮辱猪,你也不想想,咱们能让六爷涉险吗?玩绑票那是咱们的看家本领,只要山下敬吾这王八蛋答应了交换人质,咱们就有办法让他竹篮子打水,是不?各位兄弟?”
第二天一早,叶途飞召集了张罗辉、冯忠梁、郭忠林等人一起商讨晚上的行动。说是商讨,其实就是叶途飞在分配任务。
一见面,卫向东就迫不及待地问:“高桥信答应帮忙了吗?”
但叶途飞反对,他说:“我们今晚的重点是绑票高桥信,只有绑了他,才能救出彭友明。诸位弟兄,人家共产党对咱们有恩啊,若不是人家暗中安排,早在卧牛山上,咱们弟兄们便已经见了阎王爷了。”
卫向东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我考虑过,我主要是担心由其他人带队执行会有可能伤了你和高桥信。那些战士,我不能把内情都告诉他们呐!”
叶途飞不等卫向东倾诉完,粗暴地打断了他,同时把声音提高了一倍多,几乎是吼着,说:“你们是人民的军队,你们只做光明正大的事,而我叶途飞是土匪,我们土匪营全都是他娘的土匪,玩绑票是我们的专业。这件事用不着你卫先生出头,我们土匪营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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