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山下敬吾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他接过电话。
武藤纠夫露出了笑容,愉快地接受了请求。
吹箭的威力便在于毒,否则以吹箭的大小和速度,很难对人形成较深的伤害。使吹箭这种暗器的基本上都是用毒高手,但是杜老三生性不喜欢,没有从师傅那里继承制毒的技能。
二人来到了擂台,却见到擂台四周的人们比往常要多得多,大伙群情义愤,大声地向首位擂台的日本士兵质问、嘲笑、甚至是咒骂。
“大佐阁下,就在五分钟之前,园饭店遭遇了支那凶徒的袭击,支那凶徒采用了自杀式爆炸的袭击方式...”
杜老三选择的刺杀工具是吹箭,箭头淬上毒药,他计算过,若是能跻身于擂台边上的话,那么和武藤纠夫的距离就有可能进入到五米内,这样的话,他的吹箭就可以起到作用。至于得手之后很难撤离的问题,杜老三没做考虑,只要能干掉武藤纠夫,他死而无憾!
可是,武藤纠夫却难以平静,他有些忐忑,他隐隐地感觉到事情似乎不会如此顺利。
果然,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按照着原计划进行。他理应安心地睡上一觉,然后明天再走走过场,拿着山下敬吾承诺的十根金条回日本,回他的老家大阪,那里有他最喜欢的歌姬在等着他。
他辗转反侧,最终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绝对不能让武藤纠夫毫发未损地结束擂台!他要刺杀武藤纠夫!
松本一郎对武藤纠夫深深地鞠了一躬,说:“给您添麻烦了,武藤君,希望您能成全。”
山下敬吾做完了该做的事,向二人提出了告辞:“武藤君,松本君,请二位原谅,在下尚有公务,不能多陪二位,先告辞了,请多包涵。”
山下敬吾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问道:“有伤亡吗?武滕先生如何?”
可是,刚才电话中下属报告说武藤纠夫并没有中毒。山下敬吾很是气恼,同时又感到庆幸,若不是这场突发的爆炸案,他和高桥信的计划就会落空,而叶途飞就有可能得逞。
打定了主意,杜老三披衣起床,从床底下找出了他多年未曾碰过的那把吹箭。吹箭的管桶早已生锈,加之灰尘,更显得陈旧。杜老三找了块碎布,沾了水,很耐心很仔细地擦拭起来。擦掉了管桶上的灰尘,杜老三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吹箭的管桶丢到了一边,捏起拳头恨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放下电话,山下敬吾恨恨地对着自己的脑门来了一巴掌。这是他自己惩罚自己的习惯动作,在电话中,高桥信的分析和指导实际上都是他想到了的,但是他就是做不到像高桥信那样淡定从容,那样自信果断。这是他和高桥信的差距,他为着这个差距而懊恼。
当晚,同样紧张且烦躁的还有武藤纠夫。
五天来,擂台风平浪静,虽然也曾遇到了几个有点意思的对手,但都未形成真正的威胁,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知道山下敬吾这个家伙能不能保证他体面的完成这次擂台。
“哦,武腾君,真是闲情雅致啊!”山下敬吾兴致颇高,愉快地跟武藤纠夫打了招呼。松本一郎和武藤纠夫不熟,仅是在迎接武藤纠夫的晚宴上说过几句话,和山下敬吾相比,他略显拘谨:“武藤君,在下松本一郎,久仰武藤君威名,松本一直很仰慕,今天能见到武藤君本人,深感荣幸!”
山下敬吾沉思了片刻,拿起了电话,接通了高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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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也好,山下,别想太多了,可能是我设计的毒量太低了,也可能是武藤纠夫换了茶水,这中间的变数太多,好在结果还算不错。那个制造爆炸的凶徒怎么样了?死了么?哦,要是没死的话,你该好好谢谢人家噢。”
这天夜里,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很普通的车夫,他叫杜老三。杜老三早年也练过几套拳脚,相比普通人,怎么着他也算是个练家子。军阀混战的那会,他被抓了壮丁,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他被吓坏了,吓得他尿了裤子。之后,他做了逃兵,跑到了徐州城隐姓埋名做起了车夫。
“报告大佐阁下,是的,武滕先生没有其他问题。”
武藤纠夫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在两个弟子的陪同下在园饭店的后园中散步。朗月当空,空气清香,只是丛已落,稍有遗憾。武藤纠夫沿着园走了一圈,刚要回房间的时候,迎头遇到了山下敬吾和松本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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