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罗辉说完,叶途飞在身后发了话:“凤凰岭上多他们几个不多,少他们几个也不少,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石亭中,叶途飞静静地听完了李忠云的汇报,轻轻地皱着眉头,说:“不是让你尽量击伤而不要击毙小日本吗?”
张罗辉一再被郭忠林讽刺戏谑,心中早有不快,这一次终于按捺不住了,“郭二哥才高八斗,我张罗辉洗耳恭听。”
“向上下游两个方向同时展开搜寻,寻找一切可以用作搭建浮桥的物品!”发出这道命令后,小泉召集了几个智囊开始思考应对方案,他知道,想原地取材搭建浮桥的想法并不切合实际。
叶途飞微微颔首,向郭忠林说:“没点眼色,看不出邓连长现在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还不赶紧给邓连长倒碗茶水?”
最令人气愤的是,当断后中队反应过来之后,这伙人却忽然撤退了。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去的时候无影无踪,只气的那个断后中队的少佐一连咒骂了二十余声八格牙路。
邓连长虽不情愿,但也痛快地执行了张罗辉的指示,重新敬了礼,说:“报告团,报告六爷,我部按照您的命令,潜伏在那片麦田里,待到小日本的大部队全都过去了,才悄悄地贴了上去。”
特高课的补充地图表明这条河的河水深度最多只有五十公分,坦克,战车,包括人,均可以直接过河。但眼前这条河流并非如此。他令手下立即测量河水深度,测量上来的数据为最深处为一点八米。这种深度,不但是士兵无法直接渡河,连坦克战车也无法直接渡河。
这问题,最终还是叶途飞作了回答:“一个受伤的小日本需要两个健康的小日本来伺候,对咱们的现况来说,击伤比击毙要划算许多。”
得到了叶途飞夸奖的邓连长显得很兴奋,再一次向几位敬了军礼,就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张罗辉拦住了,“凤凰岭上,咱们兄弟正在修筑工事,人手少任务重。”
张罗辉只当是玩笑,没有搭理,把心思全然放到了棋局中去。
“报告团座,我部按照您的命令。。。”
“没关系!就让可恶的支那人晚一个小时上西天吧!”
他们悄无声息地贴上了小泉部队的断后中队,一通乱枪加一顿手榴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撂倒了二十多帝国勇士。
张罗辉说:“我的棋艺跟你相比,差的太远了。”
“咦,亏你还是个团长哩,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半个小时后,他失望了,几个智囊包括他自己,都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事情的发展并非是单方面的,小泉正雄也有运气不错的时候。
这个突击路线是日军多部门联合精心设计的,各项情报显示,在这条路线上,无需搭建浮桥,因此,在行动前,小泉的快速突击部队也就没有准备搭建浮桥的器材。
张罗辉赶紧让邓连长打住,说:“那可不是我的命令,邓连长,咱们现在都要听六爷的命令,他才是我们这场战斗的总指挥。”
等邓连长喝完了那晚茶水,叶途飞说:“干得不错,邓连长,我要的结果就是这样,可以说,你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上级交给你的任务,嗯,这是一个唯有优秀军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好了,你现在就带着你的那帮兄弟好好休息休息吧。”
他无心发出的原本以为起不到作用的命令给他带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前往下游寻找器材的士兵发现了河水上涨的原因。
郭忠林也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于是歪搅胡缠说:“这道理啊,六爷不让咱们给外人说。”
这条河流在日军标准作战地图上没有标注到,但这并不代表小泉对这条河流的陌生,特高课的人已经给他提供了补充地图。然而当小泉来到河流边的时候,他还是吃惊了。
“可恶的支那人!真是卑鄙!”
当他的部队穿过河流继续向前挺进时,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只战斗小组,人数虽然不多,但下手却极为狠毒。
郭忠林赶紧落实。
张罗辉辩道:“这下棋和打仗可是两码事啊!”
看似依旧自信如初的小泉正雄,或许自己清楚,也或许自己尚不明白,此时的他,在潜意识里已经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改变了夜间亲口布置的作战方案,他的部队将不再以占领贾家汪为唯一作战目标,他要将这支可恶的支那阻击部队完全击溃,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要让他们对自己完全屈服,他小泉正雄要一雪前耻!
叶途飞接过郭忠林递过来的茶碗,喝了口水,说:“你若是输了这盘,我就把你交给日本人!”
叶途飞摆了摆手,说:“说吧,怎么说方便就怎么说,那些虚头八脑的事情,都无所谓。”
这时,担负着在小日本屁股上恨恨地踹上两脚的国军兄弟也归了队,为首的是一个姓邓的连长,进了石亭,邓连长先向各位敬了礼,才汇报说:
部队重新出发后十五分钟,顺利到达了一条小河流的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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