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驰来,户部洞开的大门毫无阻挡。
王正志此刻也是浑身颤抖,看着傅淑训拿起账册,满目不信:“对!怎么可能,这是欺瞒,这是诈骗,这所谓清算汇总集册,是假的,假的!让陈皋文过来,云南司账册怎么可能有事!让秦侠过来对质!”
紧闭的户部从清晨到了午后,饿了半天的户部老爷们都是激动难掩,毫无食欲,纷纷坚守等候着消息。
费继宗说到这里的时候,户部众人,纷纷看向那个空缺的椅子。每个人看向傅淑训的目光都是带上了快然恨意。
这样的目光里带着冷漠,憎恶以及恨不得生吞其肉的痛恨。
此刻,傅如圭龇着牙,怒目相视,眸中带血道:“尔等要找陈皋文是吗?陈皋文勾连乱兵身处贼阵,被秦侠一剑斩了!”
“不可能!秦侠怎么可能真的清算出账册!那是某等亲自再三核验过,便是某等亲去,也要三月之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很快,他与费继宗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一个时辰又迅速过去了。
现在,安然站立着的王正志静静地等待着陈皋文的回归。站立在户部尚书公事房里的费继宗仿佛鱼归大海,一次次出入户部尚书公事房,将外间收集到的消息公布,低声笑颜地与温南国、周俊良两人谈论着,每次到来都能让户部尚书公事房热闹一阵。
嘟嘟嘟……
傅淑训二子傅如圭带着马队冲进去,要拿已经算出来的账册汇总解册,这是他们早就得到的消息。
此刻的户部阴云密布,户部尚书的公房里,整个户部的所有人,小到看门的门房,大到户部尚书傅淑训、户部侍郎王正志,都是在公事房里外等候着。
随后,傅如圭拜在傅淑训身前:“父亲大人。儿子幸不辱命,带出了秦侠清算而出的账册汇总集册。”
“京营乱兵闹饷,德胜门安定门所驻营兵虽乱,却万幸未有出兵为乱就已被神机营一部所阻。而驻扎五军营右哨的教忠坊大火,街面混乱,兵部急调五城兵马司北上弹压。然则无兵可用,兵马司半路哄散,故五军营右哨无所阻挡,肆虐北城,似往北去。”
众人看着傅如圭高高举起在傅淑训身前的账册,纷纷石化。一种难言的恐惧在所有人的心中升腾而起。
“绝无可能……不……不信!绝不相信!”
此刻,户部公事房里。
这并非是他下的命令让户部留守之人前来,事实上,这是王正志推开了公事房大门,不问而进地带着人进来,甚至还自顾自地搬了太师椅端坐。
罪证,终于要彻底泯灭了。最大的敌人傅淑训,显然也要承受丧子之痛和失败的悔恨。
众人听着傅如圭此言,纷纷木然,户部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惊惧难言。
“闻一马队入国子监,为乱兵所围困,不得而出。”
“此时乱兵入国子监已经进去了半个时辰了,尚无一人出来。”
现在,秦侠与傅如圭都被乱兵围困。他们如何不是激动难耐,皆是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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