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帝辛快步向前,一手将梅伯提起,直接甩到地上,众人虽然言语,却无人敢上前来!
闻仲只是点头,额间第三只眼张开,却不在闭合,若是五鬼反常,即可拿了这人。
闻仲见礼毕,上前宣诏,旧城沫邑,改名朝歌,太子号“武”,是为大商武德天子!
众侯皆服,红毯两侧,却各有一个站立,一人是东伯侯姜桓楚,此乃国丈,封禅之前,太子特别传译,说不必跪拜,另外一人,则是鹤发童颜的西伯侯姬昌。
张帝辛拜天三叩,上进三香,封禅台腰间,忽得九鼎齐燃,一时香火大盛:“寡人登基,当可造福万民,兴我成汤祖业!”
“太子如何这般,竟能弃祖宗礼法与不顾!”
好一个文王姬昌,果真是八面玲珑,张帝辛心中感叹,脑中却灵光一现:“早先听闻,西伯侯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寡人登基,还不为我大商卜算一卦?”
王八蛋,给你脸不要脸了!张帝辛怒发冲冠,快步冲下,一把将剑夺过:“都聋了是不是!还不快将丞相请出!”
“寡人曾闻天命,言我大商戾气,若……”张帝辛刚刚开口,却见下面一阵骚动,却是一老者,匐跪在地,顺坡道,跪拜而行:“天子明鉴,祭祀天事,怎可坏了成汤礼法!”
事已至此,商容也无力回天,只能颓唐的瘫在一旁,卫士见天子怒,哪里还敢不从,急忙将丞相抬下。
“商容!天子行事,自有天意,何用你等说指!”张帝辛从未料想,在这等时候,第一个为自己说话之人,竟是刚刚被贬的奸臣费仲。
有人搀扶,张帝辛心中已然安定不少,面带笑意,冲两旁跪拜之人,微微点头,一路编钟想起,自是鼓乐齐鸣,红毯之上,忽得阵阵香气,恍惚之间,片片瓣从空而落!
众人见西伯侯姬昌下跪,也不再装强,纷纷跪拜在地,口称天子仁德,张帝辛站在封禅台上,心中却是感慨良多,此一事,已是难上加难,若再行改革,恐怕乱子更大。
落在驿馆,姬昌早早的便将早先三位诸侯,一一拜访,会面之后,方才回至馆中,眼睛盯着双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此番幸好早有准备,不做便少了一个借口,自己便更安一分。
“难道天子登基,便要弃我等老臣与不顾么?”商容身后,一老者疾呼,张帝辛自然认得此人,梅伯与丞相一般,也是难以咬动的硬骨头,“天子不敬天,岂不要万民不敬孝!”
“这……”听此,姬昌却面露难色,缓缓从袖中伸出双手,却见手指之上,紧紧缠了一束丝绵,将手掌包裹的严严实实,“殿下有命,本当顺从,奈何小臣前些时候烫伤了手掌,如此,还请太子恕罪!”
众人议论,早在张帝辛预料之中,商朝“人祭”已近千年,一时之间,诸侯恐难以接受,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今日“人祭”,明日“人祭”,忍一时方可,若是长久,便寻已契机,必会出现陈胜、黄巢一类,若待此时,国无民心,民无安日,便是大朝覆灭,已是命中定数。
“如此为之,成汤恐遭大祸祸啊!”
“殿下,若不然……”比干见事情闹大,在一旁劝道,张帝辛本就火大,一听此话,心中更是不愤:“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等岂不晓得此理!”
诸侯见之皆是一愣,尔后便是议论纷纷,“天子禅,如何这等寒酸?”
你姬发想做武王,想得美!西周武王?这个字老子先占用了,至于你以后自号,自己想去吧!张帝辛站在封禅台上,不由心绪激动,今日登基,便正式承接了帝辛之命,逆天之路,便再也没有回环余地!
众人闻商容言,纷纷跪拜,纷纷开口劝慰,更有甚至,一把将腰间长剑拔出,放于脖颈之上,求天子按礼法行事,若是不从,便自裁做了这“人祭”,以全成汤礼法!
子嗣多,也是一种依仗,更何况姬昌膝下百子,其中更是有伯邑考、姬发、姬旦等德才兼备之人,此来沫邑,西伯侯却是一子未带,想必做了十足准备,正是自信满满,心中不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爱民,岂是破了成汤礼法!”费仲口若悬河,言语之间,也是越来越激动,“你不道天子仁德,反说坏了祖宗之法,莫不是有不臣之心!”
翌日,太子登基,比干于沫邑城中,主持修建了封禅高台,此台高百丈有余,四面皆是楼台,台阶共分三层,每层满九之极数,两侧黑旗林立,上纹殷商玄鸟,长风吹动,旗幌飘扬,更是一派庄严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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