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说的是昨晚自己下令,杀光所有暴徒的事情——应当说盖约并没有做错,虽然确实有滥杀的嫌疑却也迅速平定了城镇的动乱,要不然现在的烟斗镇就不仅仅是“不稳定”那么简单了,至少让他们有了恐惧心理,在骑士团撤离之前不会有什么动作。
“您要回去了吗?”
爱德华笑了,他当然听得出来盖约在提醒他什么,显然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引起的,或者说谁是幕后主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骑士团需要一个这样的事实,倒不如说盖约·瓦伦斯亦或者墨瑟·凯恩需要一个这样的事实。
“可我就是清楚,或许这件事情和多米尼克人不无关系,但是米内斯特侯爵必然参与其中——不过很遗憾,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爱德华的目光闪烁着光芒:“所以这次的事情除了隐瞒事实之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即便我们故意制造一些伪证,米内斯特侯爵想摆脱也很容易。”
盖约·瓦伦斯,他其实和科尔特斯没有任何区别,两个人方式不同但目的都是为了复仇,尽管爱德华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这么痛恨米内斯特家族,但是那份仇恨倒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危险到不至于,但他曾经是……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也没有再提及的必要,都随着科尔特斯和他的复仇一起烟消云散了。”盖约显然是不打算再说下去的样子:“你只需知道,被你杀死的家伙相当危险,这就够了。”
而此时的盖约·瓦伦斯同样也没有任何接待这些“昏庸无能的官员”的欲望,紧闭着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入,整整四名军士和他的侍从站在外面,让所有企图和这位救下了烟斗镇的圣树骑士扯上关系的家伙,统统吃了一鼻子灰。
“你是对的。”尽管说的很不甘心,但他还是站起来背过了身去:“无论如何我不能让骑士团为了这件事情陷入被动,如实的禀报大团长吧。”
“你在明知故问。”盖约·瓦伦斯的表情明显变得不善了。
“我当然会惊讶,你的表现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圣树骑士团追捕这个科尔特斯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个狡猾而又狠辣的家伙一次次从我们手中溜走,但是他却死在了你的手上。”盖约·瓦伦斯语气中却听不出他有多惊讶的样子:“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仅如此,更可怕的问题还降临在了他们的头顶上——经过了一晚上的动荡,城镇里依然存在着许许多多不怀好意的强盗,在四处劫掠和盗窃着那些早就精疲力尽的镇民们,砸毁商抢劫财物,食物、用品,布匹,金银……什么都抢,什么都偷,烟斗镇完全陷入了无法状态。
“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您,证据不足——如果骑士团准备用这次的事情攻击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的话,是不可能成功的。”爱德华沉声说道:“从头到尾,这位侯爵大人根本就没有和血旗兄弟会扯上半点关系,即便是您用那个所谓的‘武器’去控诉,也仅仅是会让他得逞而已。”
“千万不要忘记,现在的你已经是骑士团的一员了!”
没有饭吃的军队肯定会罢工,而失去了救济粮的穷人们只会变得更糟,商人也会趁机哄抬粮价谋夺暴利——很快整个城镇都会陷入另一场新的暴动之中,而他们这些官员们要么被全部剥夺头衔和特权,家族没落;要么被再一次愤怒起来的暴徒们撕成碎片。
几乎每一个街道的巷口,都有一位高举着光辉十字像的教士走在前面,为死去的亡魂祷告着,身后跟着堆满了尸体的小车,还有哭天抢地的男人和女人,跌跌撞撞的走在满是废墟和血痕的石板路上。
至于幸存下来的官员和烟斗镇的镇长,此时此刻除了感谢光辉十字庇佑之外,还有更令他们焦头烂额的事情,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城镇的修复工作,更是还有来自都灵城的问责——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想要推脱责任那根本是没戏唱的。
被所有人推出来,同时也是责任所系的镇长大人十分委婉的询问着这位瓦伦斯骑士长是否可以出来和他们见见面,却依然遭到了随行旗手,同时也是盖约的侍从最严厉的拒绝,这个年轻却嘴巴刻薄的侍从把他主人的模样学了个透,简直就是弱化版的棺材脸骑士。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建议你先考虑一下自己在圣树骑士团的前途和未来——无论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什么,你身上都已经被打上了骑士团的烙印,不管你自己承认还是不承认,别人都会把你当成骑士团的人,当中既有朋友,也会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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