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倒是站在外面的袭击者们一个个面色难看,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在提防着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而且还是一头凶悍到肩膀中箭血流不止,却依然能杀死他们四个弟兄的野兽。
果然,明明肩部中箭的圣树骑士盖约·瓦伦斯,犹如黑暗中的阴影般挥舞着他的长剑,无比精准的刺穿了他的喉咙,锥形的剑尖甚至撕烂了他的下巴从嘴里伸了出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斗篷男,你肯定已经知道我叫什么了!”盖约·瓦伦斯冷冽的目光仿佛从他脖颈上轻轻滑开的利刃:“至于投降……你见过几个圣树骑士肯交出自己佩剑的?!”
如果说刚才的盖约·瓦伦斯还仅仅是因为大意而受伤的缘故有些心情不太舒服的话,现在的他则是不可遏制的愤怒!
毕竟,午夜的城镇总是安静的——除了喝醉的酒鬼、流浪的乞丐和输光了钱的赌徒,还有谁会在这个时间不赶紧回到家里去,享受温暖的被窝和热乎乎的晚餐?
剧痛仿佛炸裂的火焰般汇聚成了凄惨的嚎叫声,却还没等那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就被爱德华抢先一步掐住了喉咙,铁钳似的手指猛一用力,带着一声无比清脆的碎裂声,斗篷男的脑袋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向一侧歪了下去。
说罢,瑞德有些遗憾的打量着这位盖约·瓦伦斯爵士——能有机会活捉这个家伙可真是相当大的诱惑,但显然还不值得去那弟兄们的性命去冒险。雪亮的匕首从他的袖子里伸了出来,锋刃上的寒光照映着已经被逼近绝路的圣树骑士。
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已经离开了身体,瑞德的身影轻轻摇晃了几下,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的手臂中喷涌而出。
站在一群袭击者后面,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心中微微一痛——这些所有的战士都是他的人——并不仅仅因为是他的手下,更是发誓要相互保护的弟兄,却被对方像杀鸡宰羊一样,满目绝望的被夺走了性命,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
透过在哪啊空中飞溅的液体,他看到爱德华大步跨前,双手紧握着那根本看不清的利刃,狠狠的捅进了自己的腹腔——链甲、肌肉、内脏、骨头……锋利的长剑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带着浓稠的血浆染红了他的斗篷。
不过他们很快就不在意这些“小事”了——将近夜晚的时候安杰丽卡夫人当众履行了她的诺言——那批血狼皮卖得的钱,全部都平均分发给了所有活下来的仆人和卫兵们,货真价实的银币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面,那真金白银的重量让他们仿佛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疲倦,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过节似的开心。
尽管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纠纷,但是整个车队还是选择了在这里过一晚上——无论如何,经过了那么漫长的艰难跋涉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而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镇想要再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站在小巷里的盖约·瓦伦斯意外的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只可惜那阴鸷的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他既没有怒吼着冲出去,更没放下武器自我了断,反而有些吃力的站直了身体,举起长剑,将剑锋指向了他们。
弓弦声绷动,一枝枝弩箭瞬间将瑞德的尸体扎成了刺猬。听到弓弦声停止,爱德华果断一脚将斗篷男的尸体踹向一个袭击者,顺势拔出长剑,毫不犹豫向另一个人扑去,甚至完全没有顾及到他身旁的人已经拔出了短刀。
几乎所有的袭击者立刻被这一幕吸引了视线,惊恐万状的将手中的十字弓对准了爱德华,甚至忘了那小巷尽头还站着一头受了伤野兽。
明明是被包围了的二人,此时却如同占尽了优势似的,极其迅速的屠杀着这群不明身份的突袭者,甚至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的瞬间,着漆黑的小巷中依然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声音。
这位圣树骑士此时正站在旅店外狭窄的小巷里,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风光,双手紧握着的骑士长剑上也已经沾满了血迹,额头上裂开的伤口里淌出的血水和额头的汗液混杂在了一起坠入眼眶,让他相当的难受。
“瑞德·盖斯特——这是我的名字,如果这能让您心里舒服些的话。”名叫瑞德的斗篷男笑了笑,他听说过信奉光辉十字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在告知对方名字之后一定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当然就和您说的一样,一个都没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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