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轻轻点了点头,他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莱昂纳多爵士会对自己这么在意了,恐怕是自己身上的某些性格特征和那位托尔尼尔爵士有些相似,使得自己令他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剑芒挥舞,夹杂着呼啸的声响撕开迎面而来的空气,两柄几乎一模一样的骑士长剑不停的劈砍挑刺,甚至令人看不清那忽闪忽现的残影,仿佛就像是舞者的脚尖。
“希望你接下来也能这么想。”莱昂纳多爵士依然在笑着,根本没有半点征兆,他手中的长剑就已经高举过头顶,夹杂着清晨的雨露迎面朝着爱德华劈下!
“好吧……”爱德华有些小小失望的点点头:“您的母亲,安杰丽卡夫人送给了我一柄剑,然后允许我跟着莱昂纳多爵士一起返回圣树骑士团总部,仅此而已。”
爱德华只能默认。莱昂纳多紧抿着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保护你到圣树骑士团总部的,在此之前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这么沉重的东西,你不应该一个人去承担,这份仇恨属于整个圣树骑士团!”
而爱德华则成了这片奏响宏乐的大浪中一只孤零零的小船,不停的在海浪狂潮间穿梭着,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却又稳稳的躲开了,甚至能够驾驭着海浪,挥舞他那柄只能看见影子的长剑,一次次的向莱昂纳多爵士发起反攻!
艾伦话说一半又卡住了,鲜艳的粉红色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面颊,爱德华带着几分好奇的笑容看着她,故意放慢了语速:“不准靠近……什么?”
莱昂纳多·贡布雷爵士是从小接受训练,按照圣树骑士水平的严格标准培养的——任何人学到过多少剑术,他几乎是只用看的就能明白。
莱昂纳多爵士挥剑的动作就像父亲奥托·克温子爵那样,凶狠而又稳健,每一剑都游刃有余,如银蛇飞舞迅若雷霆,仿佛海上的浪一样无穷无尽,脚下的步伐仿佛就是一首激昂的舞曲,每踏一步都是咄咄逼人。
“当然没有!”莱昂纳多爵士倒是个实在人,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准备夸赞一下的意思,抖了一个剑将佩剑收鞘:“看来罗拉斯爵士说的没错,你这个小侍从确实能给别人带来不少惊喜。”
“不用了,那匹马就送给你好了……就当做是提前预祝你成为圣树骑士的贺礼。”艾伦笑了笑,只可惜那笑容怎么看都是十分的勉强,眼角挂着几分落寞的情绪:“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在也没有骑马的机会了。”
这个叫爱德华·威特伍德的小侍从只学过最基础的剑术和步伐,但是却很刻苦,刻苦到那些基础的动作和招式就像是身体本能一样融进了他的血管里和脑子里,显然他曾经为了能够当好这个侍从付出过不少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只是自己运气太好了。”黑发少年耸了耸肩膀,右手五指紧紧攥住剑柄,银色的长剑在爱德华的手中轻轻抹开,稳稳的剑尖连一丝颤抖都没有:“能够陪您来个早晨热身,也是我的荣幸。”
“拿到你的奖赏了吗?”爱德华刚刚从马车旁走过来,就撞见了背靠着树干站在那儿的莱昂纳多爵士,对方那副样子明显是等候了很久:“想来以米内斯特家的慷慨,那柄剑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那是当然了。”爱德华一脸“我相信您”的真诚,只可惜嘴角的弧度暴露了他现在偷笑的心情:“您真是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虽然这么说十分唐突,但是您还准备在那棵树后面站多久?”一直躲在树荫后,偷偷瞥着的艾伦被突然转过头的爱德华吓了一跳,面色有些怔怔的,却依然一副“贵族架势”丝毫不让的走了过来:“我、我只是刚刚路过而已,才没有偷看呢!”
“铛——!”莱昂纳多爵士一剑砸开了迎面刺来的锋刃,脚步向后退开了两步,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算是接触过剑术的,仅仅只会些基础的。”
说完他便朝爱德华笑笑,朝着营地里圣树骑士们的帐篷走了过去。爱德华一个人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不停的闪烁着,表情更是沉寂如一潭死水,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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