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自己内心中,会有一种小小的期待,一种莫名的兴奋呢?心跳在加速,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些,即将发生的事情了。
“这么说,你就是那位圣树骑士的侍从?”艾伦的话让贵妇人眸光流转,像是眼前一亮凝视着黑发少年的面颊,微笑着走过来,带着些许惊喜似的看着他:“主教大人所提及的,那位死而复生的孩子?”
“那个邪恶的巫师……仅仅是个异教徒,一个令人厌恶的异端,和一群嗜杀成性的强盗,仅此而已。”爱德华神情自然的看着贵妇人,无比的从容:“仅此而已,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非常抱歉,没能帮上什么忙。”
“不胜荣幸。”一边应付着身旁这位随和的年轻少爷,爱德华打量着有些空荡荡的长桌,满桌的佳肴前,算上自己也只有三个人而已——神情严肃的克温领主坐在长桌的正位上,热情好客的艾伦小少爷则在他的左手边。
天蓝色的桌布铺在长桌上。紫红色的葡萄酒、翠绿舒心的豆蔻菜和空心菜、淋着滚烫酱汁的小牛肋排、散发着牛奶香味的白面包……城堡的仆人们把这些精致的食物一一端上餐桌,放好餐具、调味品和酒壶然后迅速离开了。
默念完自己的祷词,艾伦十分热情的朝坐在自己身旁的爱德华微笑着:“我们家的晚餐很少会有外人的,所以今晚你是我们唯一的客人。”
“啊,说起这个……”贵妇人慈祥的看着他,声音有些犹豫:“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罗拉斯爵士说,那个邪恶的巫师就是被你打败的,所以……对于他的身份,你究竟了解多少呢?”
………………夜色愈深,一片漆黑的走廊上无比的空寂,轻踏的脚步声都可以听见幽幽的回响。黑发少年端着手中的烛台,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走向自己的房间去。
少年黑色的瞳孔一凝——面前的贵妇人双手都背在了身后,神情好像还有点儿紧张:“没什么,我也正打算回去休息了,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
坐在一旁的爱德华静静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像是在享用着晚餐,实际上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去倾听这场对话。在谈及那位夫人的时候,爱德华明显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几分厌恶情绪。
“呃?”贵妇人微微一怔,像是被惊吓到了,面容上却依然保留着端庄的笑容。慢慢走过来,笑容无比的慈祥:“哎呀呀,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不要害怕,孩子。”贵妇人明显误会了爱德华的沉默,表情流露出一丝:“在海牙堡不会有任何人胆敢伤害克温家的客人,我和奥托都会保护你的——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给夫人端来椅子,再拿来一副餐具。”克温大人突然打断了贵妇人的话,很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快坐下吧,再等一会儿汤都要凉了。”
“没想到今晚还会有客人呢,奥托。”贵妇人温柔轻声说着,移步到克温大人的椅子背后,对方却无动于衷。她却不急不恼,无奈的朝艾伦一笑:“能为我介绍一下吗,小艾伦?”
“没、没关系……啊对了,刚才艾伦来找过我。”贵妇人立刻转移了话题,带着几分怜爱的语气轻声说道:“这孩子希望你能在海牙堡多呆上一两天,他似乎非常在意你。”
“……好吧。”贵妇人没有抗拒,但是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爱德华微微一笑,这场晚宴给他带来的消息,比餐桌上的佳肴还要令他开心的多。
“我的夫君奥托一直不愿提起这件事情,但我总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我的孩子!”她那雍容的神色中散发着母性的悲悯:“这些事情,是不是和那些多米尼克的异教徒有关?!”
“嗯?”注意到身侧爱德华目光的艾伦,面色微微一暗,轻轻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压低了嗓音小声提醒道:“那是给赛拉哥哥准备的。”
这是一位相当优雅的贵妇人,简单而又宽松的连襟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却奢华的好像是宴会礼服;绸缎般的金发披散着,那雍容而又温婉的笑容中,仿佛还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哀伤,双手敷在胸口前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
“嗯?”右眉一挑,爱德华转过头去看向一片漆黑的走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么晚了,夫人还没有回去睡觉吗?”
“承蒙厚爱,夫人。”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爱德华还是微笑着婉拒了:“但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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