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大雪还未消融，天气还是冷的有些异常。

姚鹏将屠城令放在林惠娘的面前。

林惠娘瞄了一眼“写好了？”

“是，将军，一定要这么做吗？”

“李凉对我不仁，我总不能不义。一切罪责都算在我身上就好了。”林惠娘拿起屠城令犹如千斤重“贴出去吧。午时，召集全城所有人包括老弱妇孺在邢元台。”

“是！”

“姚鹏——”

姚鹏不语。

“你要走吗？”

姚鹏摇摇头朝她笑了笑出去。

林惠娘拿出乌金宝刀，上面血迹斑斑，那是她可以忏悔的印迹她从不让人洗去。现在终于不需要了。她在盆里清洗宝刀，水一片血红，她看着晃动着水面恍惚了。

午时

林惠娘上到邢元台，底下黑压压的都是人，全在轻声细语的讨论。

宋晨击鼓三声，全场肃静。

林惠娘指着屠城令“你们都看见了，北汉的屠城令就在这里，末时攻城。若不投降，屠尽康城。”

底下的人全慌了。

林惠娘一把撕去屠城令“北汉丧心病狂，但我南塘林家军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林家军接令，出城与北汉决一死战。”

林家军大喝一声，全是整装待发，一脸的肃然。

“城外，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今日若破城，康城便是一场人间炼狱。我们林家军誓杀北汉于郊。”林惠娘拿下面具底下皆异动，那样秀丽的模样只要久久的凝视便可以知道属于女人的面孔。

“我林谢梦之女，林氏惠娘。到康城至今，敢说上无愧于君王，无愧于父亲，下无愧于康城百姓。今日，林惠娘身为女子愿一马当先为康城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就是自卫的兵器，所有人都拿好了。等会城门大开，能保护你们的只有自己。”

听到这里，有些人呜咽一声竟是哭了起来。全城的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死气沉沉。

林惠娘快步上马，手中乌金宝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城门大开，林惠娘大喝一声“为何要哭泣？到此时，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说完策马冲向不远处的北汉军营。

李凉，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就这样吧！林惠娘可以按你的意愿行事，只希望事情真的按照你的计划发展。

天忽然下起鹅毛大雪，模糊了林惠娘前面的一切景物，让她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梦还是幻。

潍城，李凉望着漫天大雪，手掌一伸出来，雪便融化在他温热的手掌间。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探子来报，林惠娘召集了军队，应该就是今天便可以知道结果了。他对林惠娘是有愧疚，可禁不住北汉一次次的逼迫，他只能绝地反击，他受够了。自他登基，朝思夕计只为能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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