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袭，她至到康城一直都是一身武装睡觉，到今日真的派上用处了。她拿起身边的乌金宝刀，快速的上到城墙上。摇曳的火光下，城墙上已经又北汉的士兵爬上了。黑压压的犹如蚂蚁一样。林惠娘竟是有些畏惧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林将军，才将她从混沌之间喊回来。

她拿起乌金宝刀，冲到最前面的北汉士兵前，一刀劈在他的肩膀上。

温热的血一下子喷到她的脸上。林惠娘一时之间手也软了。那人挨了这一刀，却是强力的向上爬。手里的刀快速的向林惠娘挥过来。

副将杨志华从一边闪出接过这一刀“将军——”他怒吼一声，将继续爬上来的人一一杀了下去。

林惠娘回神，但手上的刀拿也拿不住。初见着这血雨腥风，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一时拿起鬼面竟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副将杨志华拉起她，挡着想要杀她的人群。

混乱之间有人喊道：“城门快要失守了。”

副将杨志华已经是满身的伤，听到这里，急的扔下林惠娘，往城门口杀去。城门一开，下面不知有多少北汉士兵磨刀霍霍。

林惠娘泪流满面，拿起鬼面，退到黑暗的墙角气喘吁吁。她不行的，果真是不行的。

不知过了多久，姚鹏出现在他的面前，火把下她的脸青的吓人。

“敌军已经退了，杨副将重伤怕是不治，请将军速速前去。”

林惠娘只是低头不语。

姚鹏拿过她手里的面具将面具扣在她的脸上“属下只有一句话，上了战场无论男女来了就别想退缩。”

“我做不到。”

姚鹏微微一笑“想通了就做的到。男人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不是所有人刚上战场就能杀敌数百所向无敌。我刚来那会，用了整整一个月才敢在尸体中穿梭。久了之后就习惯了，将军，你也可以的。”

“我不想杀人。”

姚鹏拉起她“你跟着我来。”

火把下，城墙上的尸体若隐若现。

林惠娘忍不住又想呕吐。

姚鹏停在一尸体面前“这是宋晨，我们在一起打战三年了，他的孩子只有五岁，如今却要失去父亲了。那里，那个是你父亲一把提拔起来的校尉终生未娶，如今孤身一人下黄泉。还有很多，现在他们全是为了守卫南塘死在这里。北汉的人杀他们的时候并不会手软，因为他们想的是屠杀康城的人，夺取我们的土地，粮食，马匹，金银——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皇上看中你，你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可你要知道，为将者每失误一次，死的就是你的属下，就是康城的百姓。今日北汉真的偷袭成功，康城得死多少人？这样，你还要纠结你的手里是否杀过人吗？”

姚鹏拉着她“将军，不要畏惧死亡，因为你现在已在炼狱之中。懂了吗？”

林惠娘环顾四周，幽幽的火把下尸体成群，双脚就在血泊之中。地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忽然她对李凉竟是有些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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