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大户,尤以青田镇粮长刘家最是尊贵,拥有的土地也是最多,刘家在齐都的地位,也算是显赫。远比一般的商家厉害的多,而商家后来从事走私,土地倒是不多,可是刘家不同,青田县几乎过半的土地,都是刘家所有。
这刘家的祖上最高曾做到宰相一职。一人之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先皇亲赐良善只是后来几番被奸人谄害,便立祖训,刘家后世子孙不得为官。后人便在乡中闲居,或经营,或种田,或开铺,到也自在。在齐都,刘家属于名门中的名门。
带头减税,这像话吗?
第二天,夏子伶和白役毛力起了个大早,拿着户房的文书,套了辆马车,往县城西北方向十八里外的青田镇而去。
话说,令众书办谈之色变的青田镇,倒不是顽劣之地。相反,它富甲一方,是凤郡县的富镇之一。它不同北海镇,面朝大海,打渔为生。也不同于青云寨,靠山发家,它属于广沃的平原地段,占尽地理优势,方圆几千里全是绿油油的田野,资源丰盛,富饶辽阔。
要不说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按理说,这样的地方解粮,如囊中取物,轻松易得。问题就出在镇守这里。
这里的镇守刘文采本是个极护犊子的人,虽不涉政,却爱民如子。东西往里进,行,往外出,哎,没得商量。
多交粮,那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路上,毛力一一讲给夏子伶听。
这刘文采是标准鼻孔朝天的人物,财大气粗,眼高于顶。当然人家清高也有清高的资本,单说刘家在齐都的地位,也非他人所能相比的。是以都不敢惹,礼敬三分。这也养成了他说一不二的的蛮横。
“哦。”夏子伶点点头。
通过秦典吏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就明白此事必定困难重重。
幸好,她还真不是废物。前世十几年的学可不是白上的。
“那么,此事你怎么看?”
“呵呵……”毛力用手挠了挠头,笑笑。想着还能怎么看,得过且过呗。本想几句话含混过去,无奈夏子伶聪慧过人,不好敷衍,只好说实话,道:“这不明摆着么,青田镇是众镇之首,只要镇守肯点头同意重核黄册,其它镇自然没问题,难就难在这个刘镇守,是个明白人,不光心里透亮,还深明大义。自然晓得起了这个头,受的损失就是大家的,长此以往,还不得被人骂祖宗。
想必这些有名望的镇守平日里都是有联络的,他们也会从中作梗极力怂恿这个税是不能交。
至于粮长,当然是听镇守的。
好吧,如此说来,此事的确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夏子伶点点头,随后又问了一句:“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没有。”毛力很干脆的摇摇头。
“……也对,自己一个小小的书办,人家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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