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伶淡笑一声:“劳夫人挂心,于心不忍,此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等我们回去禀报大老爷,定能想个万全之策。”
一旁不吭声的扈小新,想这刘英果然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想到他就烦。
可要是让老夫人为难,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转头看看夏子伶渐渐舒缓起来的脸,如一朵花徐徐盛开,决定不再纠结,就算没有要到粮,能够毫发无损已经万事大吉了啊。况且他们也已经尽力了。
老夫人轻轻点点头,脸上多了一丝兴味。
这小官差倒是钟灵琉秀。他能这样想的开也算是自己的造化。若是换作旁人不谐世事,胡搅蛮缠,老身也保不了他。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我带二朗谢过俩位的深明大义。老身最怕棍棒无眼,如若二位在我家有个闪失,真不知该如何向你们令尊交待。”
意思很明白,此举不是因为害怕与县衙结冤,而是体谅为人父母的不易与不舍。
说完,回头对侯在一边的青衣小丫环示了下眼色,很快,小丫环从内房出来。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景德镇小瓷盘,盘里放着几块元宝样白银。
二郎无理在先,老夫人是明白人,钱粮的事她做不了主,至于放人,她还能说了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家儿子着想。
“二位官差请放心,现在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说完,递过银两:“不能让几位官人白跑一趟,小小心意,算是请二位喝茶吧。”
等老夫人转身往回走,夏子伶才发现,老夫人双腿轻飘飘的,几步远的路就直喘粗气。
这下夏子伶明白第一眼看到老夫人的感觉,悬针破印,必有一败。这老夫人不光腿不好,身上必有别的疾患。
看来是刘英这几年风头正盛,他所作下的罪孽,转移到了老夫人身上。唉,罪过啊。
所以古人训戒,人心向善,不是没有道理的。
扈小新在一边用手轻轻扯了扯夏子伶的袖口,意思咱们赶紧告辞走吧。万一一会儿再被刘英撞见,谁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夏子伶想想也是,人家老夫人属于好心,就别在这添乱。
急急起身告辞。
哪知,俩人双腿刚刚迈出门槛,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咚”的声响。
紧接着是一声惊呼:“老夫人,你怎么了老夫人。”
“来人,快来人呀。”
原来是老夫人突然晕倒了。
这里是内宅,老夫人平日又素喜欢安静,除了那个年纪不大的丫环,那还有别人。
俩人赶紧回来。
夏子伶冷静的一边吩咐丫环去请郎中,一边撩起外袍的衣襟,弯腰蹲在老人旁边,发现老夫人面色肿胀青紫,呼吸微弱,只有进没有出。
坏了,人一旦不能正常呼吸,势必损及大脑,凶多吉少啊。
夏子伶想起前世在学校学的护理常识,好吧,死马就当活马医。
指导着扈小新帮助老夫人按摩胸部,他轻轻抓起老夫人的双臂,一起一落做顺次运动。
老夫人脸色渐渐有所缓和,只是呼吸依然不畅。
要加大力度才行,夏子伶绕到老夫人民身后,用手掌抵住她的腰部和腹部,随着手臂用力,老夫人的身体随之一起一落顺势起伏,只几下夏子伶的额头就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么过了约七八分钟,老夫人依然双眼紧闭,只要动作一停,呼吸停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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