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听我说,婚姻走到尽头总是要散的。”
“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羞耻心,很不自爱?爸爸,睡在你旁边的女人也一样!我这才是两个男人,就是不知道你是她的第几个男人?生下来那个是不是你的种还说不准,您最好去做个dna认证,再去抽个血检查,免得什么时候染上艾滋了都不知道!”
她只念着这句,脸色和窗外的电闪一样苍白,寒意像血迹一样,从脚底向头的方向泅开。
“你奶奶七十了,需要找个阿姨照顾。”
白磊脸色变了变,很快,却被白墨捕捉到了。
周围都是闹的,这处依旧静着。
有说有笑的人们止了话头,飘浮在锅里的朝天椒一颗一颗被升腾的气泡挤到角落里,几颗连在一起变成难看的弯钩,像弓着的讽刺的笑,静默无声地围观这场闹剧。时针指向7,叮的一下,惊醒了梦中人,餐厅里凝固的气氛被笑语打破。
“爸,你是不是希望我以后也成为小三?成为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还没有离婚?!”
“你和我妈还没有离婚。”
她看着白磊,看着他眼中跳动的怒火愈烧愈旺,看着那曾经睿智的眸中一点一点,染上失望。
“您别什么都怪我妈,我16岁了,是一个可以拿身份证会判读是非的高中生,不接您的电话是想让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反省自己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白磊迟疑,说:“26。”接着连忙补充,“26也算是长辈了。”
白墨的心凉了,像摞在火锅旁一碟一碟冰凉盘子的肉末渣滓,火苗的温热将它们的水份蒸发,半红半褐软塌塌地待在盘里,不被享用,被抛弃的错觉。
白磊从不打人,从小到大,他只骂过白墨两次,一次五岁,一次十二岁,她记得清楚,大概他觉得自己今天是被扒了衣服吧,没有面子。手很重,白墨微微舔着嘴角,撕扯着咬肌都很麻。
“啪!”
“你看到那几张照片吗?佘清海找你过来是要说这个吧,我想告诉你,都是真的。而且,照片上不只一个男人,是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大我十岁。他给我做饭给我买很多衣服还和我睡一张床上,爸,呵,你说,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呀,还不如有张年轻漂亮的脸蛋,是吗?”
“白墨!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一切灯火在雨中都是朦胧的微光,朦胧而充满温度,那些都不是她的。
“爸爸,你知道吗,我们身上留着同样的血,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必须叫你一声爸爸……可是,白磊,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白磊面色疲惫:“白墨,你弟弟已经出生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今年5月份我会就和她结婚……”
“你阿姨人挺好的,你以后就会懂了。”
“不是,怎么会是我妈呢,不是你吗,爸,不是你以身作则,告诉我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套,不就是喜欢骚浪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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