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风吹过窗台
“一生有你,只会这一首。”
听了很多个版本,白墨始终觉得这首词很悲,很悲,却句句能戳进人心窝里,一把小小的尖锐的刻刀,带着倒钩,其实,初始没有知觉,拉出一丝鲜血时便会感到一点点麻,许多的麻汇聚起来,像是回到了那个梦里落知多少的年少,回忆开闸,疼入骨髓。
蓝书道,“我干了,你随意。”
是为了让他少一些难过的时间,还是让他彻底死心?
我从哭泣中醒来
“不会。”
她吃力地将人扶起来,英俊的脸颊果然湿漉漉一片,她拍拍蓝书的脸,试图让他醒来。
看来显,她原以为是莫舒桐的电话,透明的两个字却是蓝夜。
“valderfield.”
搀着蓝书下车时,他长腿踢到了什么东西,撞击车门,发出一点动静。白墨弯腰去看,是自己的手机,她也没在意,捡起来收进兜里,心想着,或许是刚刚不小心碰掉了。
酒瓶子朝着各个方向散落在地,箱子里孤零零地立着最后两瓶酒,蓝书安谧地阖上眼,睡了过去。酒品真好,白墨笑,至少醉了不会大吵大闹,浪子一样豁达的人。蓝书兜里手机响起,在这片只余树叶婆娑的窸窣声中格外突兀。
手机震动,显示一条新信息,白墨点开。
可知一生有你
“随便点?”
白墨也是一口饮尽,她又拨了拨弦,这一次是生日快乐歌,这个是学吉他的时候老师教的入门曲,并不算可以拿出来演奏的曲目。
“你啊……”
“我刚刚看见你车里有把吉他,把钥匙给我。”
一直到订婚当天,木已成舟,才把消息告诉蓝书。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我都陪在你身边
场景回放像老旧的旅馆,窄窗户糊着泛黄的明星海报,蓝书想着,露出微笑。席慕容说,那最初的相遇,到最后的离别,从实到虚,从聚到散,用一生来学会的,那些课题啊,从浅到深,从易到难。
等到老去的一天
“不会。”
无意识的,蓝书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周围,喉结动了动,白墨这次听清楚了,他叨念的两个字,舒桐。很压抑,白墨靠着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小舅舅在颤抖,胸膛起伏,似乎透不过气般抽疼,才几秒钟,蓝书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揪住胸口急喘着,双目无神地望着电梯某个角落。
“谢谢。”
白墨意识到这是什么,身体僵住,被几滴眼泪砸的头晕目眩,心里一时五味陈杂,鼻子酸酸的。
蓝书沉睡的模样像个婴儿,人畜无害,有些人其实长不大的,内心永远有个角落十分稚嫩,他们童趣,天真,不会故作深沉,不会装模作样。蓝夜心里和明镜似的,她该说这个大舅舅太残忍还是太仁慈?
碰杯,清脆的声音像管弦乐弹奏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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