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桐拍她脑袋,呆子,就是蓝书啊。
白墨只听见心里喤铛一声,小舅舅知道了。
蓝书撑着地面坐在她旁边,并不说话,闷了口酒,喉结上下滑动,几乎是一瓶见底。
白墨心里挺透彻的,她不管什么帖子,不管什么车祸,也不管医院病床上躺着的是谁,她只管韩小曼最后一颗原子弹的真伪,如果是真的,趁着自己被轰得外焦里嫩之前立刻抽身。白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让妈妈,让外婆,让外公都觉得失望的人,也绝无可能变成一个没有原则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人。
反正今晚出来的目的就是喝酒,白墨也跟着喝,拿起酒瓶仰着脖子就咕噜咕噜灌下去了。她心里有点委屈,愤怒,有种复杂焦灼无法形容的感觉,很想咬牙切齿地揪着邹辰领子问他是不是真的?
“那喝吧。”
莫舒桐是白墨亲戚家的孩子,和蓝书同龄,比蓝夜小两岁。小时候,白墨喜欢黏着她。她一直觉得莫舒桐很漂亮,像徐若瑄,和刘若英又有些神似。莫舒桐很疼她,经常带着小白墨出去吃好吃的,那时候,正是莫舒桐的叛逆期,她藏在被子里悄悄地告诉白墨,小墨,我好像喜欢上你小舅舅了,怎么办?
点点火光透过薄薄的烟雾,蓝书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他望向江面虚空的一点,轻轻磕了磕烟灰,才缓慢道。
可后来事情的走向越跑越偏,远远出乎她意料,白墨有时候是很乖张,可她从小被陈芬教育,骨子里是传统的。一个男人上.了一个女人,却不负责任,这算是什么男人?别说什么你情我愿玩玩419,那是对感情的一种亵渎。况且,韩小曼这层膜还打着喜欢的名号,两个人中间还牵着一场惨烈的车祸。
白墨抬手阻了一下蓝书手中的酒瓶子,“你就不能悠着点吗?”
白墨摇头,“解决不了了,我妈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
听着这个名字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有多久没联系了?五年,还是七年?蓝书无奈的笑像针一样忽然戳开了她的记忆,他叹息中的情愫和儿时院子里闹腾的欢声笑语像两滴水迅融合,那个喜欢穿着蕾丝滚边儿的女孩便在这水活灵活现地游动起来。
白墨敏感地嗅出一丝不甘和颓靡的气息,“和谁?”
蓝书看着白墨一张脸慢慢,慢慢地垮下来,已经被酒精染红了眼,慢慢地,蒙上一层水雾。
“要是都像学习一样该多好,可以套用公式,有无数套练习试卷去巩固,用多少心,就有多少回报,那么实在,不用成天疑神疑鬼的担心。”
“你爸呢?”
韩小曼真的是验证了许娜的一句话,她何止是不好对付,这姑娘怕是这两年处理这种事情处理到手软都成精了。
出教室门时,许娜还提醒过她,韩小曼的话不可信,可白墨依旧动摇了。白墨不是在怀疑邹辰,她答应过,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他的解释她都信。白墨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傻,傻不拉唧的,心里揪着,无比的煎熬,有时候脑子和心是可以割裂开的,分明脑子想得那么明晰,理智,透彻,心里却像在乘坐翻滚过山车一样,双肩被坚硬的钢箍扣死,心脏想冲破皮肤,在新鲜的空气中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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