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墨脑袋晕眩,身体又烫又软的时候,邹辰放开了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舌头狂风骤雨般席卷对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疯了似的吸吮着白墨,缠绕她。仿佛这样,邹辰才能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温度,他像一条从水里捞起来鱼,被扔在岸上,只有在白墨的唇里才找得到活下去的空气,挣扎着沉沦。
下一秒,白墨却被邹辰拽住手臂,向前一拉,吻上她的唇。
“仔仔。”
“行了,去外边坐吧。”
白墨挂起毛巾,她刚刚看到了邹辰的手,有些心惊,关节擦破了皮,渗着血,还裹着一抹墙灰,粉末掩盖不住的乌紫。白墨打了一盆水,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坐在他身侧。
白墨想起上次医院门口邹辰看见救护车茫然无助的模样就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白墨将纱布浸入水中,拧干,半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给他擦掉墙灰,灰白遮掩的墙粉被水浸湿后,邹辰的手完全露了伤后的模样,更显得瘆人,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捶墙壁?
白墨把他的手握在手里,一点又一点地搓着,感受着冰冷逐渐回温,她把手伸到邹辰背后,摸了摸。
白墨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急迫地想要了解邹辰的过去。
“你的手怎么伤了?”
大多数时候,邹辰看上去都是强大的,像一座山一样,不需要人担心,不需要人陪伴,仿佛这些词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但此时此刻的邹辰,在白墨眼中,却如同一个需要保护,需要安慰,需要温暖的孩子。
邹辰身上不安的气息很沉重,手指冰凉,像笼罩着阴沉沉的薄雾,连带着白墨也有些心慌。白墨很想追问,想分担一部分压在邹辰身上的负重,不像现在如此地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的由他抱着,传递一点身体的热量。
邹辰站在公寓门口,愣愣地看着她,喉结动了动,过了几秒,声音才出来。
墙上的时针指到10,邹辰给白墨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恍然间看到的一条未读信息,点开,只有短短五个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钥匙出去,站在自个公寓门口,隔着薄薄的门,心跳得有些快。
看他这样其实白墨一点都不好受,消极,低落,就和上一次去医院换石膏一模一样。邹辰这个样子,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说,她又猜不到,安慰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谁病了,和那场车祸有关?”
邹辰脸色很不好,眉宇间显得十分疲惫,白墨道,“等你等了好久。”
白墨在里边吗?
邹辰坐在飘窗边上,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静待时间流逝,背影有点萧索。
白墨睡得很浅,听到声音后用手直起身子看向门口,房门一开,邹辰站在外边,穿着一件卡其色羽绒服。
“我在隔壁。”
“以后心情不好别拿自己出气了,傻死了,不是在你口袋里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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