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曼笑：“知道你有洁癖，逗你呢。”

“你究竟是去倒垃圾还是去冬泳？弄得那么湿，衣服还脏了。”

“虽然我不太提倡，但这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别人怎么说她无所谓，心底里却希望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找不到一丝熟稔的气息，微蹙起的眉间似乎凝着深深的失望，失望，是比深夜的雨更冷的东西。

韩小曼追上来，“阿辰，等等。”

做操的同学三三两两散去，从迎曦坡上来，邹辰一眼就看到自个班那片地围着一群人。刚想绕道走，伫立在正中间被包围着的那道身影攫去了目光，人墙根本挡不住。每次见着白墨好像都能惹出一堆事。

许娜担忧道：“压力大吧，我发现这两天老佘频频往她这边瞅，那目光跟瞅自己亲儿子一样，诶诶，你别晃了，解题解到关键时候呢，待会儿我问问她。”

“你以为人人跟你似的，没事每天打打鸡血吗？”

她从那双冷漠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略微狼狈的样子，忽然有些心慌。即便被程爽挑衅泼脏水，被1班的人议论纷纷也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点钱似乎不行。”

她扶起倒在地上的箱子，拖着箱子往垃圾池走去。骚动忽然响起，人群像坚果一样被剥开，自动往两边流散，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她跟前。

许娜一巴掌拍向他脑袋。

“上次友谊赛小曼被划伤，也是她拿钱来说事。”

“我也没想过你会赔。只是想告诉你，同样的手段，我玩得起你不一定玩得起。以后别总没事找事，不然惹上一身骚的一定是你，你们班的地盘，垃圾交给你处理了。”

周边开始出现嘘声，程爽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略微得意的问，“钱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吗？准备上课了。”

人群散了，垃圾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任由细雨冲刷。白墨拖着箱子，轮子滚在地面发出吭哧吭哧的滑动声。雨水很凉，刚刚凝视在自己身上的那双眸子更冰凉。

白墨觉得一下心脏被揪紧了，酸软酸软的，压制住颤音，“让开。”

程爽被堵得一句都说不出来，又恼又气，眼睛瞪得像俩铜铃似大小。本来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被反将一军。她啪的一声拍下白墨的手，力道之大掌心又痒又疼。

谁会这样的价格买一件脏兮兮的衣服？戏剧性急转直下的一幕让许多人傻了眼。

白墨揉着掌心，将程爽甩在她身上的两张红票子重新塞还给她，慢慢撩起眼皮，盯着程爽，眼神让人脊梁发寒。

“本来还觉得她有些可怜……”

邹辰把他那份没吃的递给她。

邹辰。

“你想用钱解决问题？”

“吃了外边那么多家粽子，还是这家好吃，早知道应该多买一个。”

长长的大镜子黯淡无光，镜子里的人也同样提不起精神，试卷折磨出眼底深深的黑晕，眼神呆滞。白墨用冷水拍了拍脸，冰凉刺骨一下让人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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