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单词,难道高考的时候,也允许你们带着这些进考场吗?”
潜在意思是,多管闲事。
“就是吧……我认为,仅仅凭着抽屉里的几张纸只能算违纪,如果他将单词簿上面的单词腾到卷子上,这才是作弊。”
“有人恰巧拿了你的单词簿,又恰巧在期中考试那么重要的时刻,悄悄放进你抽屉吗?”蔡舒拿着签字笔,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你小子要找也找个靠谱点的借口,咱们班是整个年级数一数二的班级,你的成绩在班里并不拔尖,谁非得这么阴你?”
佘清海转过头,看着白墨露出满意的笑,和一口参差不平的黄牙。班主任之间的较量莫不过是,刺头学生是其他班的,我们班的是好学生。
话锋一转,宛若一发流弹,轰在她头顶,躺尸了。
“我没有作弊。”
灵异的解释就如同说,不是他人所为,就是妖魔鬼怪捣的乱。
挎包甩在地上,邹辰从里边拿出纸笔,阳台太矮又太窄,写字的姿势十分别扭,手肘无端端像被折断般。狭长的目光掠过她,玛瑙石透亮中隐藏一抹玩味儿:“狗拿耗子。”
初中的英语她颠来倒去不知道背了多少次。
办公室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
蔡舒气的脸颊通红,佘清海翘起腿劝她:“蔡老师,你自个跟自己置什么气,好好问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疯了,疯了吧。
白墨犹豫着,她没有和老师顶撞过,若非必要情况,遇上老师她都是绕开着走的,这种冷艳高贵的生物实在难以沟通。明明是长辈,偏偏喜欢以一种朋友的姿态与人相处,说话间若随意嫌你不够尊重她,太谨慎又说你拘谨。
邹辰反驳:“难道有单词薄的都是作弊吗?”
蔡舒喝了口水,深呼吸:“你好好跟老师说你的原因,不管怎么样,作弊都是不能容忍的。”
电光火石的一瞬,她感觉自己疯了,有个声音跳出胸腔。
三个人的目光打在她身上,聚光灯似的热度。那道斜长的目光中有打量,还有不耐。她定定神,尽量使自己的存在感变得低一些,话更圆滑一些:“我只是说卷子上没有那些单词。”
“这位同学,你的意思是我处理得不对,邹辰的行为不是作弊是吗?”
天沉了,紫红带黑,从窗台望着,教学楼顶端的棱角和天幕融为一体,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此话一出,不亚于一桶凉水当头扑下,蔡舒顶着满头烧焦的烟,她仿佛能看到,老巫婆整齐的盘发忽地爆炸,卷曲起方便面夸张诙谐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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