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辰在公寓里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很多东西都可以不用带走，直接买新的，好像除了那颗篮球，几件衣服也没别的了。来的时候挺闹腾，走的时候却很冷清，邹辰看着桌上许娜两天前递给他的草稿本有些出神，拨通叶叔的电话。

羽绒服挂在椅子上，她举着瓷杯小口抿着咖啡。短短的时间，邹辰有种恍若隔世的沧桑感，心头萦绕着淡淡的惆怅。

两人都忘了这是大马路，冲上去要抢球，楼军快了一步，刚到路中间，嗤，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叶叔，您把我让您找的那些资料全部发来吧，我有用。”

良久，韩小曼轻柔带笑意的声音通过细长的电波传到邹辰耳中：“我今晚9点的飞机去美国，不会回来了，最后见一面可以吗？”

“因为你做得有些过分了，”邹国刚缓缓道，“我这么说不是打压你，是希望你能走上正规，叶秘书和我汇报了，邹辰最近拜托他帮查一个人，孩子，就是你吧。”

残阳如血。

“坐吧孩子。”

傍晚，夕阳西落，紫红色的余晖洒在两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身上，两人刚打完球，大汗淋漓。

韩小曼很快镇定了，她问：“那为什么您到现在才说明真相？”

“我不是放任不管，我是想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现在我看到了他的担当，也看到了他的成长。”

韩小曼笑笑：“我如果不出去岂不是现在没法和你说上话？”

这一天的光线很充足，甜品店外阳台边放着几盆腊梅，粉紫的瓣儿上蒙着灰，慵懒享受着日光浴。

邹辰坐下来要了一杯白水，并不喝，两人就那么坐在窗台边，都没有开口。依旧是韩小曼打破沉默，她轻声道：“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吗？”

邹国刚没有说话，答案却已经很明显了。

手机震动，邮箱里受到一条邮件。

邹国刚不急不缓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儿子和你说了什么，但事实确实如此。录像显示，当时站在人行道上有两个少年，一个是我儿子，另一个是楼军，两人在玩篮球打闹，篮球脱手造成了这出惨剧。邹辰的性格和我有几分相似，我猜，他没有道出事实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这出事故里边他也有责任。”

走到马路旁，红灯亮起，邹辰还要去夺球，楼军打开了他的手，“别闹，危险。”

邹辰：“怎么出国那么突然？”

韩小曼回过神，直视着邹辰：“阿辰，我想我有权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少年好胜的性子往往一激就起，楼军将球往腰后一收，同样扬起眉，“怕个鸟，有本事来抢？”

邹辰推开门进去，在窗户边看到她，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化在她脸庞，显得十分柔和。韩小曼穿着一袭无袖的浅杏色连衣长裙，纯的布料勾勒出她小巧纤细的身段，整个人有了一种纯净的气质。

邹国刚把一盘录像带缓缓推到韩小曼面前，“车祸现场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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