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书笑了笑：“是不是惊讶我能把这件事说得那么冷漠，理智？”

吃不能吃睡不能睡

“因为它在我心里边翻腾的时间太长了，就像一块熬过很长时间的骨头，没什么味儿了，反而能够客观地品尝它，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像蜘蛛一样缠绕在我神经上，我不断地想，不断地说，反而麻木了。”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没有想好要怎么质问他，明明是他做的不对呀，为什么那么理直气壮，那样理所当然……我觉得我好没劲儿，分明知道他有要照顾的人还去招惹他，明明欣喜偏偏装作反胃。不能那么清醒，一旦想清楚了就更难受，自己怎么会活成这样？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猛地，气管被流体呛到，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地咳嗽，眼眶咳得通红，肺都要掏出来。蓝书把水递到她嘴边，抚着她的背轻轻拍着：“我们不考试了好吗？我带你出去玩。”

“白墨，你根本不是在喝粥，你是在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人有自我保护自我伪装的本能，遇到刺激的事总是会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地里，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又或是像刺猬，竖起满身的厉刺，把自己包裹严实，以为这样就不用再受到伤害。

“阿墨，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酒吧，咖啡吧，这种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时不时有人闹事很正常，你不需要感到愧疚。”

能不能不爱了因为爱太痛了

为了不让里边酝酿出东西，白墨凝视着取暖器，一片眩目，水汽被蒸发透彻，周围开始出现黑色的重影。

没有了你全都不对

蓝书想了想：“有时候心的承重挺宽的，你以为它到了极限，其实没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永远无法预计它有多贪心，只能说你愿意把它多分给谁。把一整颗心全部掏出来只送给一个人是件很难的事，而且这种傻事一生只会做一次。在你舒桐姐之后，我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是不是真心谁又说得清楚？”

心里不想承认的，最初分明只是欣赏说当普通朋友就好，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地变了性质。

白墨已经语无伦次了，迷茫，挣扎，混沌的没有思维逻辑。

潜意识却早就有了正确的决断，不停地在提醒自己，心里又舍不得，多加犹豫踌躇，不停地在原地迟疑徘徊，没有勇气毅然决然地转身。开始患得患失，害怕突然的若即若离，整个人都不像自己了。

碎发湿漉地贴在额头，每一根睫毛的颤动都像被晨露打湿的嫩叶，苍白的嘴唇紧抿，好像打了霜的柿皮。细而瘦长的脖子从厚实的被中探出来，若隐若现的血管起伏，纤细脆弱得似乎一捏就断。

蓝书眉角柔和：“有的时候，很多情绪我们都无法控制，喜欢就喜欢了，如果喜欢一个人还非得添上什么理由，那就不是喜欢了，喜欢的理由不可能永远存在。”

蓝书的声音干燥，像是芦苇在摩擦，屋子久久地沉浸。

蓝书握住她的手：“为什么说自己没有羞耻心呢？优秀的人谁都会倾慕呀。”

他盖在她眼前的手逐渐放下：“听话，别朝着灯源看，眼睛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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