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石教授和陆大叔正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在营地入口处争执什么,我走过去,他们的对话变得清楚了一些。
“聪明娃儿哟,这当铺屯就出了好些个朝奉,尤其有一家姓贾的,做的极好,还在京城开了自己的当号,听说还有慈禧身边太监的关系,生意做的极大。可是忽然有一年,就收了京城里的当号和盘口回了这穷乡壤。再后面的事儿可就悬了,听说他们家遭了怨,一下黑儿的功夫,全死喽。”老太爷又停下抽旱烟。
这个时候村书记赶了过来,“老太爷,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么?快跟我回去。”村书记一把拉起老人家就往村里拽,老人家还不算完,依旧在大声嚷嚷。
我面前,老部长的身上趴着一个浑身血红的婴儿,正在吸食老部长的血。它趴在老部长肩上,紧紧咬着老部长的脖颈,似乎察觉到了我和子洋,它朝我们这边扭过脸,通红的双眼望着我们,嘴角还滴着血。不知道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多久,老部长已经面色苍白,几乎要被吸干只剩下一个空壳。
“老太爷,他们怎么死的呢?”大哲小心翼翼的问,他向来最怕这些事儿。
我心里知道,没有用了。这是茅山术里面的活绛,也是养小鬼的一种,除非找到下降的人,毁了小鬼寄身的瓶子,否则宿主永远得不到解脱,最终会被小鬼吸干血液,成为一具供小鬼驱使的行尸走肉。不过下这种降头,本人也要付出绝后的极大代价,不知道谁和老部长有这么大的仇。
“嫚儿(山东方言:小姑娘),喃不是一般人哟?”老太爷说话的声音洪亮,一点也不像个九十多岁迟暮的老人。
3
“可不晓得喽,许是恶鬼索了命喽,听说坟就在这村里,但是从来没人找到过,喃掘的那荒坟,保不齐准了。那坟是死坟,之前那个年轻领导出事了吧。”
我笑着点点头,“太爷也不是一般人吧。”
“喃是不是又来了领导,俺要见喃领导,俺不和喃说,喃嘛儿都不懂…”那个老人家大声的嚷嚷着。
我点点头,“老太爷,您见多识广是不是知道那座荒坟的来历?”
“嫚儿,俺跟喃叨叨几句,这诚新村,原可不叫这,解放前,叫当铺屯。村里十家里面有八家都出朝奉,喃可知道啥是朝奉?”
我在大帐篷里仔细的鉴定了之前考古队带出来的那些瓷器碎片,发现这些瓷器都不是什么高档的用具。按照清朝的丧葬惯例,陪葬品必定是名贵的或者高档的器具,这个寻常的坟墓绝不是一般人家随便挖一个坟包就草草了事的作品。从坟墓修建了墓道这一点可以判断这要么是个官宦人家,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大户,无论是哪一种都绝不会用这种廉价的陪葬品。
不多一会儿村书记扶着老太爷走进了大帐篷,我们把老太爷让到椅子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旱烟点上,挥挥手让村书记出去,等村书记和石教授都离开了帐篷,老太爷才看看我们三个,冲着我开了口。
“老人家,您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石教授苦口婆心的劝说,陆大叔努力拦住那位老人家,但是老人家力气很大,陆大叔也不敢用强,就这么僵持住了。
1
“小隗同志呀,咱们都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工作者,可不能听信迷信和谣言呀。”
等待大锅饭的当口,我在营地里溜达,看见于部长躺在一个帐篷外面的摇椅上,自从早上刚见面那会儿他出现了一下之外,大多数时候他都这么躺着。陆大叔私下告诉我,老部长以前军功赫赫,现在上了年纪,才总是被安排一些闲差。
“放心吧,石教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也可以宽慰一下老人家。”
一边的大哲和希明看着我,都是一脸疑惑,原以为他能知道什么惊天猛料,没想到他卖起了关子。我们也不好明说,只能等着老太爷继续说。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