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志在一旁脸都绿了，他气呼呼地用柳明教给他的西洋话暗自里骂道：“瑞驰了，就碧池了。”

她拿着手绢向二楼甩了甩，“柳相公果然是文才无双，说是让铁树开，铁树果然就是开……”说着，提高了音调，像是替柳明卖弄一般，“那谢姑娘可是答应请柳小相公进屋一叙！”

他略带得意地说道：“妈妈，此乃夜明珠，这是当年大理国来使进贡给当朝天子的贡品。皇上天恩浩大，赏给了我们李家。这夜明珠，悬明珠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固得此名。”

常言道，妓爱俏，妈爱钞。有了潘安般貌，邓通般钱，自然上和下睦，做得烟寨内的大王，鸳鸯会上的主盟。但是倘若无钱，光有貌和才，那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下，张公子旁边的下人看不过去了，用横道：“你们这谢玉英不过是个**，有钱就能上，还这么不给我们张公子面子……装什么……”

大堂内众人，一时都怀着看戏的心态等着。

**子这次走得其慢，上楼梯也是颤颤巍巍，全然无之前接到夜明珠那股博尔特的劲头。

柳明昂起头，耐心微笑地听**子的劝，也不辩解，只是说道：“王妈，烦请传递一下，我相信，只要有心，铁树也能开。”

“这张大人的公子出现在费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听说他也是秦淮河船上的常客，纵情风流，流连百之中，这次也应该是为了这谢姑娘而来。”旁边说道。

这边，张公子一看信的内容，脸都绿了，他也略通文墨，看穿其中的意思后，立即眼冒金星，双腿发软，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柳相公……”**子的声音拖得老长，满脸喜色，“恭喜柳相公，贺喜柳相公！”

众位商贾大户们眼珠转得飞快，心中计算着这夜明珠的价值，虽然谁也不知道具体价格，但是凭借着这是大理国来使的贡品，基本上也算是无价之宝了，买下青州几县的良田都绰绰有余。

张公子这时已经缓过起来，一把折扇摇得潇洒，看着柳明说道：“老弟啊，看你的年纪，也是初经风月场所。在这方面，兄弟我倒是有一言建议。”他合起折扇，在掌中拍打道，“正所谓初会处色，久会处心，困妓慕财，时妓慕俏。俏自然要有，財必不可少。须时片刻称子建，不可一日无……”

**子听得这话，眼瞳微缩，人差点没站稳，也不顾什么面子，激动下跪道：“张公子，真是慷慨万分，令老身十分感动。您等着，老身这就进去与谢姑娘攀谈一二。”接着，便屁颠颠地跑了进去。

无价宝易得，有情郎难觅。这才貌双全的谢玉英，用鱼玄机的诗句，直接回绝了张公子。

**子陪笑道，“各位，各位。咱这还有不少水灵灵的姑娘，都是会弹曲奏唱的，请大家留步。”

“儿子，你要的，给你带来了。”

风雪月之地，讲究的就是个雅，谁要是犯急动粗，便落了下乘，尤其是这三位魁所在之场所，更是装点得高山流水一般，张公子是秦淮河畔船的常客，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柳明见此，突然想到什么，在柳远志耳边说了几句。那柳远志眉头一抬，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祝贺张公子了，这个说张公子运真好，出手豪爽，揽得天下美人归，那个说张公子这气度，甭说妹妹谢玉英了，就是那姿色更圣号称南国才女的姐姐谢云梨，也不在话下。”

**子接过书信，并没转身上楼，只是僵在那里不动，劝道：“小相公，我也是听闻您在平谷县的那些英伟事迹，只是啊……”**子语气一转，“这谢姑娘，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连夜明珠都不要了。您一封书信就想撬开人家的心……这……”

“此言差矣。”座中一位白袍青年人站了起来，身材颀长单薄，拿着折扇，戴了文士巾，远远看去倒也颇有风度。

这时，柳远志从门外呼呼地跑了进来，将一封书函递到柳明手中。

“妈妈真会打趣。当我们都是雏鸡仔吗？”一位富商笑道，“青楼里流传着这样一句打油诗：有钱无貌意难和，有貌无钱不可。就是有钱有貌，还须著意揣摩。这没钱有貌，光占便宜的事情，哪里找去？”

众人听闻笑而不语，心中倒是全与这想法相同，觉得柳明这小子，尽想着占便宜的事情。便宜哪那么好赚啊？以为自己是风流唐明皇呢，女人个个冲上去倒贴。

**子自然是见惯了场面，处惊不变道：“各位大爷，钱只是一个方法。您要是能够赢得姑娘的欢心，像那苏大学士般，不一分钱，我们的姑娘也会倒贴。郎才女貌嘛，才好也行啊。”

接着很快，另一位魁也是被人高价买了去。剩下的就是那位谢玉英。

众人立即凑了上去，想看看这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是怎么跟情郎暗示的。

“好了好了，妈妈莫怪。我们也是随便说说。”有人打圆场道，“只是这谢姑娘，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得到。人家妈妈说了，就算倾家荡产，姑娘不愿意，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子脸色发僵，心想对方，怎么泡个妞连本钱也不舍得？不过她看着柳明穿得绫罗绸缎，富贵逼人，也不好明的反驳，强笑道：“好吧，老身就卖您一个人情，再上楼与那谢姑娘说说。”

张公子脸上露出愉悦：“妈妈，如若谢姑娘肯陪我几日，这夜明珠便拱手赠送。”

“张公子……”

而周围的宾客，却一个个都抱着鄙夷的神色看着柳明，更有财大气粗者，笑道，

这都转运使，掌握浙江路六州的盐铁转运权，还兼领考察地方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不折不扣的正二品朝廷大员。

“嗯。”柳明颔首，看着**子说道：“王妈，借一步说话。”

柳明知道她要讨点跑路费，继续说道，“王妈，您只要将这封书信交予对方，我保证，谢姑娘自然会给您丰厚的赏钱。”

**子倒是理直气壮道：“这几位爷，您都是有见识的人。也知道这京城谢氏姐妹的名声，那妹妹，各位估计也很难有福气看到了，老身可是掏空家产，才把这姐姐请来。您要是这么揣测老身的话，那可就太不地道了。”

“呦——”王妈上下打量着柳明，“这位小相公，也对谢姑娘有意啊。”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英儿赠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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