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直接被这名徐掌柜踹翻在地，在地上东滚西爬的。

他又环顾了四周，只见那存放药材的百眼柜，只有孤零零的两个，连一堵墙都没有布满。那坐诊大夫的位子，也空在那里，桌上上蒙了一层灰，似乎好长时间没人来了。

柳明到了平安堂前，这才吃了一惊，这平安堂，跟其他几座药堂比起来，可是建得气派得多。四进的院子，粉墙黛瓦，朱漆铜门，廊檐斗拱都用琉璃瓦装饰，门口有两座石狮，威武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

柳明品了口茶，淡淡道：“这茶还不错，看样子，徐掌柜的日子过得挺舒心啊。这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会去看看，还要本人亲自过来。”

柳明让人备车备马，经过几日颠簸，到了州府。

柳明心里一沉，有点像这平安堂在经营其他货物，却以药材的名目体现出来……

“快点，叫你们掌柜出来！”柳明懒得跟这两个伙计啰嗦。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徐掌柜，你若是给我解释不清楚，便给我走人！”柳明目光如同冷电一般袭向徐掌柜。

柳明眼瞳微缩，心中猛然一颤，他身子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柳明见这徐掌柜说话，不卑不亢，滴水不露，显得极其有水平的样子，心中又是感到称奇。他吹了吹茶盏内升腾漂浮的热气：“既然是要有生意在身，倒也没问题。只是我看着这药堂门庭冷落，似乎徐掌柜了这么多力气，也没有见得好啊。”

想到这里，他表情严肃道：“徐掌柜，你得跟我解释一下！”

柳明一条条提出疑问。虽然这平安堂的账册，总体各月都是盈利的，但是疑点颇多，像是七拼八凑凑出来的。

此时，柳明生了杀鸡儆猴之心，想要替换掉这个掌柜。

柳明心中腾起一股怒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柳府了这么多钱，去建这么一个奢侈的药铺，可是这经营却是乱七八糟，显然这个平安堂的掌柜不知道是怎么规划的。

由于五更便起床赶路，柳明不禁感到有些饥肠辘辘，他让车夫驾车到早市一条街去逛逛。

陡然间，内堂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哎！”那伙计现在腿脚灵便得很，立即转身小跑进入内堂。

徐掌柜听到这话，立即停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两人骂道：“还算你们走运，咱们柳公子发了慈悲，还不快给柳公子磕头谢罪？”

“什么事啊？没看见正忙着呢。”两个伙计不情不愿地从赌桌上站起来，不耐烦说道。

柳明到早市落座，点了一屉蟹粉汤包，又来上一碗小馄饨，撒上葱、虾米、紫菜，热热乎乎地吃着，肚中顿感温暖，将清晨的寒气驱散殆尽。

州府的早市规模，较之费县，又大上许多。这个时候，费县还是一片宁静，可是州府的街上，已经是热闹非凡。那自五更就响起的油饼店，传来分外清晰的面团翻拍声。各家早铺，也挂起了“食”字招牌，迎接着早起忙生计的行人。

只有轻风不时地将门帘掀起，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虽说医堂药铺在州府建得气派些是没错，可是这也造得过于奢侈了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知府大人的宅邸呢。

“公子……”徐掌柜讪笑道，“咱们的平安堂，开在州府，那就是盯着达官贵人们做生意。只要有州府官衙的生意在，寻常的那些三瓜两枣的小生意，不做也罢。”

两人就这么站在内堂，互相对峙着。

“不用了……”柳明摆摆手，“徐掌柜，我来，便是来查账的。你赶快把账册拿出来。”他隐约感到，这徐掌柜并不是太好对付。

“你这做的什么药材生意？”柳明指着其中一条条说道，“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那两个伙计看见柳明进来了，却并未放下手中的筛子，眼皮一抬道：“要抓什么药？自己看……”

“你想听什么解释？”徐掌柜仍然一脸镇定。

“这分类账，也不明确啊？”

“柳小公子……何必如此焦躁呢？”

第三十四章 平安堂的秘密柳明第二日，决定奔赴州府去会会平安堂的掌柜。柳府这些医堂药铺的账目，虽然多，但并不复杂，了一个晚上就搞明白了。然而，唯独这平安堂似乎有些神秘，账册也不交，人也不出现，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

“你自己看看吧！”他将账册扔到对方面前。

“还有这个杂项总簿，为何费用又如此之高？”

“杨……杨大人？”

他掀开前襟，慢慢走进前堂。发觉有些异样，诺大的前堂，只有两名伙计在玩那关扑，两人掷骰子压注，正玩得不亦乐乎，即使柳明进来了，也未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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