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眉头越发紧皱:“爹,你知道,这平日里,药是何人所送?”
“别叫啦,永爷,这外面的人可都听见啦!”李元宝担忧道。
“你个老色胚!”那女子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道。
“让我去!”柳永披头散发仍旧吼道,
深夜,乌云蔽日,大风呼啸着卷过平谷县的主街。
“我们走吧!叫上铁牛!”
“哎……哎药要洒了……谁啊?”那送药的人慌张喊道,扭头一看,立即讪笑道,“二爷,原来是二爷您啊。”
“咋不说了?”李元宝看着对方,“我这个半路的账房先生,是吧。来,半路的账房先生给你一个问候!”
柳明双眼冒火,气势逼人。旁边的齐奎等人感到一阵威压之感。齐奎等人心里纳了闷了,怎么这小公子平时和和气气的,发起威来比那知县大老爷却也不差。
柳明坐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周丙:“知道你也没这个胆子,说吧,这药是谁调的?”
他浑身被绑,动惮不得,在地上哭得翻来滚去,伤心至极。
三人又是劝了几句,无奈那柳永根本不听,只得动用麻绳捆住了他。
“我……一介良民百姓,何罪之有?”刘账房辨道。
“周丙……”柳明厉声道,“今日之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去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给我好好表现。”
就是这么一位身体堪比廉颇黄忠的老太公,今年却突然间病倒,不得不说是十分蹊跷。
李元宝点点头,认真道:“小相公,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可不敢随便造谣。这老鼠吃了点碗里的碎药渣,就变成这样了。”
柳明点点头,小叔柳永血气方刚,嫉恶如仇,是个大孝子,要是知道此事,肯定要提着宝剑发疯了。
月下,柳府院内一片宁静。
“你先在这里呆一呆,我们去寻那刘账房问个清楚再说。”柳远志说道。
“二爷,咱们对刘账房这样太粗莽了。”李元宝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人家好歹也是曾经吃过衙门饭的。”
“我……”刘账房顿时气焰下来了。
进入卧房,见一名妇人披头散发坐在床上。
那仆人挨打之后,脸涨得通红:“二爷,你咋打人呢?”
李元宝叹了口气道,语出惊人道:“那恐怕老太公早就痊愈了,绝对不是现在这副病容。”
“刘账房……”柳明看着在角落里蹲着的这位账房先生,“你还挺风流的。”
柳远志点点头,遇到大事,他还是倾向于听儿子的。
待周丙走后,柳明手扶木椅扶手,双眼冒出精光,“爹,元宝,咱们事不宜迟,应马上将那刘账房抓过来问话。”
柳远志稍有迟疑,问道:“小可,这事情,是不是先应禀告官府?”
“元宝,别把人跺坏了。我们还有事要问。”柳明喝道。他原来觉得,把自己的永叔绑住,算是解除了危险因素。可是这李元宝,出手也挺狠的啊。
他披上外衣,匆匆下楼,想要一看究竟。
“多谢几位……”那年轻妇人自知理亏,立即整理衣衫跑了出去。
“男儿何不带吴钩——!”
“我要告官……告你们滥用私刑……”刘账房眼泪鼻涕一起流,这副狼狈样子,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
刘账房见那手帕里一团团黑色的渣末,眼瞳微缩,惊异至极……
柳远志讽刺道,“老刘头,没想到你还能金屋藏娇呢?”他眼珠一转,大声道:“你们竟敢私通奸情,不怕浸猪笼吗?”
周丙想起了什么,立即跪着又往前蹭了几步,说道:“小的想起来了,那刘账房有一处私宅,似乎养着一个女戏子,就在街拐角处。今夜,他很可能在那里与那戏子私会。二爷,明少爷,你们若是去了那里,便可寻到他。”
柳明想到,宗族大会上,那个捧着隐藏账册,表情不阴不阳念读着的老家伙。
李元宝脸带微笑地走向角落里的刘账房,“刘账房,刚才有些鲁莽。”
三人决定,就守在窗前,就等今晚送药的人再过来。
那周丙哭天喊地,全身颤抖,满脸恐惧。
现在的柳永,简直就是一头发狂的雄狮……
“那……”柳明迟疑道,“如果再加一倍的量会怎么样?”
良宵一刻,热肉相凑,那刘账房正要行云雨之事,却听到院中一阵声响。
“对了……”柳远志告诫道,“此事……先不要让你小叔知道,等到查出真相再说。否则这家里可不太平了。”
柳明简直不敢往下想。
柳远志和李元宝一听,都懊悔不迭,心想还不如不告诉这位大词人呢。
“你可知道,这是杀人的罪过吗?还想包庇?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被砍?”柳明厉声道。
“二爷,小的叫周丙。小的没做错什么啊?”那仆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
“那你来,你说怎么对他?”
那刘账房张开嘴将葡萄咽下,咂咂嘴道:“真甜,真甜。你不知道,男人两大爱好,劝青楼女子上岸,勾引良家妇女下海。”
“是……是。”周丙跪拜在地,“小人一定谨记,谨记。”
柳明双手抱胸,冷笑道:“刘账房,咱们进屋聊聊吧。”
“滥用私刑?”柳明冷笑一声,“对,我们是殴打了你,可是只要将原由禀告给知县大人,相信他也会为我们做主。因为……你实在是罪恶当诛!”
“我就给你点温柔的问候!”李元宝使劲往对方身上跺去。
“哎呦……你怎么打人?”刘账房立即用手挡住脑袋。
“还是你这个半路的……”刘账房说到一半,却收住了嘴。
“知道了,你回去吧。”柳明说道。
“就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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