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带着小柔到荷池泛舟？”柳明率先破冰道。

月光如水银般泻如屋内，给杏儿秀丽的背影披上一层银边。

那小柔笑嘻嘻道：“小姐，还在缝那荷包呢？我看你这荷包，缝了有两个月了吧。”

柳明耸了耸肩膀，这柳吴氏，估计还是在记着自己赶走赵管家的仇。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小柔关上屋离开，就留杏儿一人坐在窗前，继续补着刺绣。

那吴管家转过身去，见是柳吴氏，堆着笑脸道：“夫人，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楚三是事出有因。”

一个丫鬟走到她旁边，伸出脑袋瞧着，赞叹道：“杏儿大小姐就是心灵手巧，这么快就能上手了，我看啊，比我们这些下人做得都好。”

柳吴氏咄咄逼人，让吴管家有些招架不住，低头不语。

柳杏儿微微抿嘴一笑，继续专注着眼前的女红。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有些害羞，有些尴尬。

“对了，小姐，老爷好像有事找你，让你去一趟。”那丫鬟说道。

“我看见荷包上绣着一个字。”

柳吴氏用手指朝吴管家戳戳点点：“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府的管家，就能怎么样？”

明月高悬，清辉洒满院落。

吴管家顶着一脸的唾沫，笑容都僵硬了，他说道：“夫人，真的事出有因。那楚三是受了明少爷之托，半夜找小柔要那口水鸡的秘方做夜宵。”

……

不过，毕竟是初到女子闺房，热血好汉柳明还是掩饰不住好奇心，四处打量了起来，很快，眼神被桌面上的荷包所吸引。

“明少爷？”柳吴氏嘴一撇。

书院修身，然后娶妻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嘛。

小柔一说，其他丫鬟也都立即点点头，也纷纷附和。

吴管家随即问道：“刚刚我遇到少爷，少爷说，这楚三昨晚是奉了少爷的命令，来找你小柔询问口水鸡的做法，并不是来肆意轻薄，是吗？”

“给我看看，我一看就知道是给谁的。”柳明作势要抢。杏儿急了，连忙护在身后。

南面厢房的窗前，烛闪烁，火焰轻轻摇晃。一位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用剪刀剪去多余的烛芯，使得烛火重新稳定的燃烧起来。借着烛光，她拿起缎面，继续飞针走线起来。

柳明眼珠一转，说道：“那一日晚，我腹中饥饿，便想着让楚三做顿夜宵。我记得那丫鬟小柔说家乡有道名菜叫口水鸡，当时兴起，便叫楚三去询问小柔这道菜的做法。这便是楚三为何深夜出现在丫鬟房内的原因。”

吴管家抬头微笑道，“是明少爷。”

没过多时，小柔等丫鬟便被人领到柳明面前。

“哎呀……”柳杏儿握着右手食指，轻声唤了一声。

柳吴氏狠狠地丢上这么一句，便哼了一声离开了。

此时，听见那门闩拨弄得哗啦啦直响，柳明感到有人要进屋，便蹲在那衣架后面。

“这荷包……是绣给谁的？”柳明看了看桌上荷包，明知故问道。

“事出有因？”柳吴氏嗓子尖细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里不睡觉，跑到丫鬟房间里，还事出有因？你是不是想袒护他？”

“嘎吱”一声，房门珊珊而开，两个女子的身影迈进了房屋——是杏儿与那小柔。

他背脊立即一阵发凉。

这柳府的管教确实很严。自己和杏儿，名义上虽为堂兄妹，可连呆在一起说会话，都要回避风言风语，更别提共处一室了。

“啊……”杏儿吓了一跳，站了起来，警觉地喊道，“谁！”

柳明见那柳杏儿并没有喊“抓流氓”，心里宽慰起来。

“是我委托的。”柳明向前跨了一步，站了出来，双眼直直地看着柳吴氏，“婶娘，近来可好？”

疏影帘栊对绣屏，鸳鸯织就怕针停。

“门槛怎么变高了呢？”青年眼神迷离，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努力用那被酒精灌晕的脑子回忆。

见到那荷包上绣着自己的名字，他感动之余，直叹杏儿心灵手巧。

直到他看到了衣架上挂着的白色女儿**还有粉红肚兜，顿时大惊。

“这样，你随我去。把当日那几个丫鬟找来对质一下。”

那个说：“是啊，我们小柔姑娘一直还不开门，说男女授受不亲。结果楚三说是少爷想吃夜宵，这才开了门。”

他四处打着转，但是却因喝得酩酊大醉，脚不听使唤，反而一屁股坐在地板砖上。

昏暗烛光，暧昧气氛，柳明顿时胆子大起来说道：“我帮你……嗦嗦手指，血就不留了。”

此时，烛火抖动，闺房内响起了他懊悔的叹息声，

“让你乱说！”杏儿作势就要打。

待字闺中的杏儿，知书达理，举止端庄，精通音律，又擅诗文，似乎让柳明找到了一丝爱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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