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李元宝喊道,“小兄弟,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见这家伙举止怪得很,言辞刻薄,柳明也没什么兴趣跟他多交流,自己还得早些回城,立即转身准备告辞。
“二爷……这……”这佃户面露为难。
在这人来人往的深宅大院过了几日,柳明便再也不想过以往形单影只的生活了。
“你若是搬动此石,我李元宝必定感恩戴德。”被压男子喊道。
“哎呦——”
“哎呦——”
不知不觉,天色向晚,日头西斜,光亮正在褪去。柳明这才晃过神来,自己已经走了大半天。
他脚呈弓字步,双手朝青石猛力推了一把,可是,那青石如定海神针般,纹丝不动……
他有些担忧起来,立即调头回去,想找到回城之路。柳明明白,若是长夜来袭,自己单衣单裤,绝对会冻死在这山脚下的荒野中。
自己现在还在柳家人的观察期内,肯定偷不得懒。
“做什么劳什子的帮工?”床上的柳远志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声,“给我滚蛋,别打扰你二爷休息。”
柳明动作快,翻身起床,开了房门,就见到一位戴着毡帽的佃户堆笑道:“明少爷,不好意思,大掌柜昨日吩咐了,让您和二爷去灶房帮忙。”说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摘去头上的毡帽,捏在手中说道:“今日一早,大掌柜又来灶房叮嘱过了,咱们……”
给我一个支点……他边用力,边重复着阿基米德的名言。这中学物理,没想到在一千年前的宋朝,又能用上了。
“动了,动了!”李元宝欣喜地叫道。
一定……要……成功!
缺良马,是让北宋朝廷一直头疼的问题。良马大多生长在寒冷的北方区域,对于温暖潮湿的气候是不适应的。而北方的草原,长期被辽国占领着。唯一一片适合养马的幽云十六州,也被那“儿皇帝”石敬瑭给献出去了。从此,中原再无良马饲养之地。而马匹的价格,也被炒得十分之高。
此时,日影渐斜,气温降低,柳明心中有些焦急,脚步愈发加快起来。
他见对方爱钱如命,判断刚才的承诺只不过是说笑而已。
这一夜,柳明父子两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他自言自语道,柳明啊,你可是现代人,办法总该比古人多点吧。
那黑头巾男子白了他一眼,表情冷漠道:“有心无力,又能成什么事?我还有心做皇帝呢。”
柳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见他神色不像打诳语之色,便疑惑地走到树林旁,便听到一声嘶鸣。
“大圣……”
若不是心头还有着赌债这一摊子事,柳明的心情原本可以很好。
柳明大奇,见这男子说话似疯似颠,被绑生死之际,竟然还关注自己的新衣。他又仔细看了对方,见对方怪异地扎着一块黑头巾,将头皮处牢牢包住,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正邪的表情,浑身都脏兮兮的,唯独脖颈间挂着一枚铜钱,那铜钱被擦得锃亮,打扮十分怪异。
柳明听了这话,应了一声:“兄台,即使缺马,就这么一匹马,也不能算是说一笔横财吧?”
下了几日的雨后,天气转晴,云高风清,金桂飘香。
“应付你?”李元宝不满道,“你打南蛮来的?不知道我大宋王国,缺马缺得厉害?你有了这马,可是飞来的横财。”
柳明转过身来,没好气道:“你怎么报答我?把你头上的黑头巾摘下来送给我?”
突然,原野内一声哀唤突然传入耳中。
“……谢谢。”
“大哥……实在是推不动啊。”柳明无奈道。
第二日清晨,便有人敲门。
柳明点点头,都是天涯沦落人,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只见此马,体型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柳明见了倒是十分欢喜。
那李元宝逃出生天,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懂得用着奇法撬石,年青睿智,真是不可估量啊。在下刚刚错怪你了。你绝对不是个小娘们,绝对不是!”
自认为一切准备得当,柳明往手心上吐了两口唾沫,使劲将树干一头往下压。
他放眼四望,只见一片开阔草原,哪还有县城的踪影?
柳明知道,倘若此时泄立了力,那磐石复压下来,便会对那李元宝造成巨大伤害。
荒草略带锋利的茎叶刮着他的小腿,古人的靴履走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让他脚步有些蹒跚。
试了两把,他不禁退后两步,摇摇头,这样的青石,估摸着需要三四人才能推得动。
柳明走到其旁,看着压在对方身上的巨石,觉得十分熟悉,左思右想,目光变得崇敬起来,欣喜道:
柳明见此人似乎有些势利,心中一怒,脱口而出道:“我若是能搬动此石,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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