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弄的？”

胡扬将手中的枪一丢，整个人被涌过来的河水抛起来，掉进水底看到水中两盏红红的灯笼青黑色影子从他身旁飞速穿过，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抓那个有小汽车粗的身子，入手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意传来，紧接着手心剧痛，不由一松手，看到那个影子已经消失在水底。

这些鱼类的体型已经超出人们的常识，最大的达到十米左右，最小的也有四米长。胡扬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身躯去填河道，因为需要饵。

第六天后胡扬他们站在水中也开始持枪警戒了，从第五天开始水中不断出现奇怪的鱼类袭击人，最主要的特点它们都有锋利的牙齿。

98年那会儿，全国性灾难的洪水冲击着我们的心灵，29个省（直辖市、自治区）遭受不同程度的损失，3000多人死亡或失踪，看到电视里那些义无反顾跳入洪水中搭起人墙的士兵，感到即羞愧又庆幸，仿佛那一刻我该跟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而不是坐在沙发上在镜头的另一头。

随着增援来的士兵敢到后，又过了三天，气氛开始不寻常了。上级收到一项紧急传讯后，胡扬所在团队全部武装下河，连岸上的武装人员也下来一批人，五百多人将河道挤的满满当当。

巨大的浪一下漫过上游一座石桥，一道青黑色的庞大身影随着大浪冲上半空，将石桥彻底压垮，汹涌的河水铺天盖地般冲向人群。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听走蛟的故事，因为爷爷每次说到蛟过境，压塌桥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和认真，就好像是他亲身经过的。

胡扬向沙发后靠了靠，颓废的眼神看向我：“我知道你或许不是很相信我说的这些，毕竟太匪夷所思。”

“那个东西划伤了手心，本以为是些皮外伤，谁知道伤口始终不愈合，时间长后手心开始发痒，慢慢从伤口位置长出细小的鳞片，拔了又长，最后索性不拔了。”

原因他自己知道。

我万分惊喜的迎上去一把将他抱住，当初复员回家后还去找过他，当时听说已经搬家，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伸出手摸着了一下他的那只怪手，手心里明显还有一道口子，看样子是真的无法愈合。

“知道我为什么98年洪水过后就退伍了吗？”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不由想到一个本来快要淡忘的人，蒋涛。

满嘴胡渣的胡扬看起来很颓废也很忧郁，打开门将他请了进去坐下喝茶，大家聊了当兵前的旧事，话间相当投机。

2000年的夏天，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去外面逛一圈消消食，傍晚回到家门口，看到一个人正在我家门口带着一只黑手套，低头抽着烟。估计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看过来，居然是很多年不见的战友兼友人，当初他是跟我一个学校一起去报名参军的，很可惜当时并没有分配到一个地方，当时他去了湖南，我去了青海。

看到我惊惧的眼神，胡扬默默的将手套重新戴上，苦笑一下说道：“凡是见过我这双手的，都和你一样，我已经习惯别人这样的表情了。”

不知不觉将话题扯到了98年洪水时，胡扬用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我说。

很快不寻常的地方出现了，原本很急的河水突然一窒，放慢了速度就像上游有人关了闸门，就接着听到上游出现一声炸响，河水蹦的很高，河中央出现一道黑线，大量的河水包裹着那条黑线飞快的向胡扬他们所在的下游冲击过来。

98年那场特大洪水席卷大半个中国，胡扬所在部队接到通知赶往指定位置抗洪，当时的情形让这位服役7年的老兵紧张的手心出汗，他们一个团的车队还没走完河提，一股大浪凶猛打出堤坝将前面一辆卡车卷进滔滔洪流中，整车15个人没一个上来。

胡扬忽然凑近面前，嗅着鼻子对我说：“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和我很相似的味道。”

什么又出来？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无比犀利盯着电视中滔滔洪水，大概是洪水又出来了吧，估计是这个意思。

直到有人大喊水中有怪物时，两岸的士兵开始搜索并且开枪击杀，当猩红的血液冒出水面，一条五米长的巨大鲢鱼翻着白肚飘在水面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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