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乎声名远扬——听说这家宾馆有个绰号,叫“鸳鸯宾馆”?’
“‘去年,宾馆业搞一次全市评选,这家名列前茅。’
“‘把“救济”换个词,这话就比较完整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把左脚缠上——实际上,你应该缠上右脚。想一想,在石弓山市火车站你是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下的车,你脚一着地,就说崴脚了,那么,你哪只脚先着地?是左脚吗?’
“‘说这里是会情人的场所?’
“‘你诓骗我。’
“‘可是的!别看是三星级宾馆,却有五星级的服务。’
“我喝完这一杯,又倒满一杯,就手持酒瓶,等着给她倒。
“除非,除非她染上恶习,需要钱,跟我说,我会拒绝给她,她才出此下策,把我诓到这座城市来,绑架我?比如,吸毒。毒贩已把黑手伸到校园,这是已有报道的。
“陈村燕拿出湿巾,递给我。
“陈桂燕说,‘我叫了晚餐,一会儿就能送上来。’
“我透过卫生间的镜子,折射到房间里的镜子,我不经意地发现陈桂燕下床了,而且腿脚便利地走到室内放电脑、电视的写字桌前,去拿什么东西,一点也没有脚踝受伤的样子!
“我问她,‘那么坐着能得劲儿吗?坐在椅了上吧!’
“‘你说,有个女孩已经等你在那里了。我妈去过你家,说你家根本没有女人去过,为什么?为什么搪塞我,不肯接纳我?
“‘小费也行啊,管怎样,有这项服务。’
“她笑了,‘有点儿风度不好吗?’
“面前的陈桂燕这个女孩子,我从没大关注她的存在,到注重她。现在,有点儿鄙视她了。现代社会,不论你是谁,都有可能被社会毒瘤感染致不可救药。
“‘目的呢?’
“而她反倒把酒杯放在桌上,‘你怎么了?’
“她把缠在左脚脖子上的纱布一圈圈地打开了,露出左脚踝,看左脚踝上的抹着碘酒类的药水,微微有些肿。
“‘是的,我的脚脖子没那么疼,只是有一点点,是前天崴了一下……不用动手术,我是吓唬你呢。’
“心里想,跟你还讲什么风度?
“这回该轮到我脸红了。我说,‘我错怪了你,但是,我分明看到你大跨着步子去电脑旁取东西,一点儿也没有脚疼的样子。’
“心平气和地谈吧,何苦一会儿剑拔弩张,冲进来几个人呢?
“‘不好吗?我看恰如其分,也挺浪漫的。’
“陈桂燕想了想,‘我靠,弄错了,应该是右脚,不过……’
“我坐得离镜子很近,但我把脚抬一下,镜子里照见了我的脚。我回过头来,问她,‘需要多少?’
“她的家庭困顿,使她感到迷茫无措,可能被毒贩瞄上了——要知道,现代毒贩盯住的目标,不一定都是富家子弟,普通生也是有的,这是由于大陆对毒品这方面管制得很严,使他们不分贫富,只看机会。没钱的,他们还有器官可卖呢。在某某市不是有一个为了还毒债而卖自己肾脏的案例吗?尤其对于女孩子,更不那么管贫富了,可以卖/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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