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服务很好,刚才我上来时,一直有人把我从进电梯送到这门口。这也是我选在这里住下的主要原因,我的脚不能动,要上厕所什么的,一打铃儿,就有个服务小姐来。’
“‘送晚餐的来了,快去开门。’陈桂燕对我说。
“这时,有打门铃的声音。
“我说,‘口喝。’
“她连上厕所都要打铃叫服务,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儿痛楚?她取了什么东西,赶快返回到床上。
“‘去医院怎么办?’
“这次她要的,是红葡萄酒,她笨手笨脚地起瓶塞,还是我接了过来,把瓶盖打开,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对着她举了一下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又是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的!他还说了什么?’
“‘是吗?’我回头去看,我身后就是那面不小的床尾镜。刚才我就是透过它,看到她大跨步来写字桌上取东西的样子。
“‘那……’我喝了一口酒,‘为什么把脚缠上?’
“我闪身让过,两个服务员把餐车推到屋里,把盖在餐盘上的盖子拿掉,就走了出去。
“‘脚?’陈桂燕的脸腾地红了,‘我绷不住劲儿啦——你以为我是伪装的,以此来向你要救济?’
“我打开了门。果然,有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目的……目的就是让你来一趟这里,住进鸳鸯宾馆,陪我度一个“蜜周”。’
“在我洗完手走出卫生间,回到房间,她还是老样子坐在床边。
“‘我,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呀!’
“‘换个词?换个什么词,钱?你都帮我们那么多了,我还舔着脸管你要钱?’
“为什么这样?需要钱?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她应该了解我,她需要钱,对我说,我就能给她的,何必搞这么一套把戏?
“我最头疼谁让我说清这件事……”
“我笑了,‘他们有这项服务?可以把晚餐叫到房间来?’
“‘那就来个男士,把我背到门前的站点,当然,这需付小费的。’
“给了她高靠背椅之后,我拖过一张沙发椅坐在她对面,我发现她的缠着药布的脚踝,是左脚踝,而她在我们火车站崴的脚踝是右脚踝——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门,一条腿伸出去就‘啊’了一声,说脚崴了!怎么可能是左脚踝呢?!这说明,她在上火车之前的崴脚,就是假的,以致于一个月后,设计这次脚伤手术戏的时候,都忘记了当初是哪只脚装作崴着了。
“‘你骗我在先。’
“‘我怎么骗你了?’
“我说,‘我还是洗手吧,一路上脏的,不是你几片湿巾就能擦干净的。’
“‘你的脸色很不好,有点儿青绿。’
“‘什么?钱?,我不需要钱,我是全额奖学金,只是包下这间房,还有这餐饭,恐怕得你来付,我的奖学金没有这方面的余额。’
“房间内除了写字桌两边各有两把沙发型的座椅外,还有一张高靠背的座椅。我把那张高靠背座椅搬给她。她连连说不用。可我还是搬过去了,她也没拒绝,只是由床边坐上那张座椅,相当费劲儿,相当痛楚的样子,死死地抓住我扶她的手——她在作戏。她的腿脚本来没事,她硬装作有事,她演这出戏,所为何事?她还能堕落到参与‘放鸽子’吗?我救过她,救过她全家,而且,现在也没有停止对她家的救助,她能恩将仇报吗?
“我就进了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洗手。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