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是她们家，挂满霜毛的墙上，她冻得瑟瑟缩缩的样子。

“我就是精力不够，如果精力够，我真希望多帮扶几个类似的家庭，除一除我心中的冰雪部分。”

“‘不能，你抱我一下就好了。’

——这个“她”是谁呢？有一个女人背弃了他，又有个男人了？我爸向来自诩情圣，看来这样的打击，让他没法经受。

“陈桂燕走后，她父母以及她哥哥，仍然正常治病。

“她妈的病先好的，一是由于点了两个疗程的抗生素；二是天气也暖了，屋里也热乎了，她也不咳不喘了，能到她家的菜地做不太重的农活了。

“我说，‘一人过惯了，再有个人，反倒感到别扭了。’

“‘我怕你不治疗一下，再大发了。’

“‘不一定现世现报。’

“陈桂燕的思想深处可能也是翻江倒海的，到了火车站，她一下车，就‘啊’了一声，蹲在地上，把脚脖子崴了。只有扶着什么才敢走路。

“说完，我转身要走，陈桂燕一下子扑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说，“现在不是回报了，是爱了。”

“我就低伏下身子，拥抱住她。她在我的耳边说，‘要我吧，我是个很好的女孩。’

“我走出几步，用手作一个压了压的手势，就下了车。

——我爸几次提到过这一点，好象他有一种负罪感，哪方面呢？

“她哥也有所好转，就是住院、理疗的费用很贵，前后不到一个月，就去了五万多元。多少钱，她父母问，我都没说，后来，她母亲自己在医院里打听了出来，当我的面，流下了泪，说，‘我们家这辈子能还清欠你的这些债吗？’

后来往什么方向发展，不得而知，但看我爸描述到现在，陈桂燕应该不是戚丽嫣，两个人表面上看，都是性情如火，可是，一个非常理智，一个是半疯狂的状态。

“我开始没理解她的意思，以为把她抱上车呢。原来她是让我拥抱她一下。

“中国古代美女，都长得什么样子，现代人只能凭借揣测，只知道个‘环肥燕瘦’而已。但凭陈桂燕略施粉黛的五官，气质、仪态，我把她形容为‘飞燕’，大体是不为过的。

“‘可是，……有个女孩已经等在那里了。’我只好这么说，说别的，都不能打消她的念头。

“是啊，我真的觉得在哪儿看到过她。尤其今晚，她略施淡妆，灯光在她侧面一打，记忆一下子就绷起来了，真的好象在网上看到过，是什么，记不清了。

“‘真的吗？’

“‘好好学，学成了，为祖国建设服务，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看下边还有许多字，这个故事看来还没写完。

“‘来世？’

“我劝她，‘那今天别走了，在家养几天再走。’

“我笑了，‘也许吧。’

——一杆子支到下辈子了。

“她笑了，‘这话听起来，跟社论似的。’

“‘你父母更需要女儿。’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