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对双方都有作用。

我们走了几个牌位后，看到一个鬼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在祈祷什么似的。

我说，“那多不好，不等于……”

“是吗？我可从来没有使用过‘腥风血雨’这个成语。”

“再留三个月，留三个月没交钱，就写上名堆到库里，放在库里一年，还没人来交钱，就扬了，把骨灰盒砸了，完事。他逃不脱让人扬灰的下场。”

谁知道那鬼扭过头来，看看身后说，“你们就过呗。”

“你是人还是鬼？！”

匈沐录走出了天堂殿，围攻我们的鬼们也散去了，可以看到远处还有鬼影，和明明灭灭的鬼火，但对我们都不能构成威胁了，我们尽可以做我们自己的事。

可能由于三层开始有云，又不太贵，所以三层的骨灰盒的牌位最多，从东排一直弯到南排、西排，北排也接上一点儿。在这上边，也能看到鬼影绰绰，来来往往的

我回转身一看，见是匈沐录，而且是一溜七个，不用说，正是我在西北山交下的那七个大的匈沐录！

我的天！我说我有一头青牛，那她说她前世就是那头青牛可坏菜了！

“你们还是出去吧，这里不比西北山，你们这一大队要走一个来回，这里恐怕就得面目全非了，你们出去候着。”

“装啥呀装，净整那没用的！”

为首的，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额木匈沐录，它左右两侧，是竹鲁匈沐录和亿揽匈沐录，其余的，排在后边。更有大小不一的小匈沐录，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我摇摇头，说，“前世的事，我忘得干干净净的了。那麻婆，不是良善之辈，为了增加她的销售量，在麻婆汤里放了蜂蜜，我最喜欢甜的，就多喝了一碗，把前世的事情忘得一干一净。”

我们从北边的台阶往上走，到了三层，开始有云了——就是用模板贴上不粘胶的云纹图。这种云纹图用细钢丝吊在九层以上的钢梁上，有风什么的，把模板吹得丢丢当当的，也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戚丽嫣所问非所答地说，“你比你爸，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事儿，它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是吗？那是我为了增加你说的份量，我后加上去的——刚才好悬没有‘腥风血雨’，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姑夫的灵柩在几重？”

它们一活动起来，我才发现它们原来混身湿淋淋的，象刚从水里钻出来的。难道我在湖边高坡上看到湖底的匈沐录是它们吗？不能吧，湖底的要比它们可大多了。那它们从哪里来的呢？分明水淋淋的。

“他还能在几重，他配在几重？依我，就给放在平地上就完了，他爸不干，非要把他放在三重，说每年多出的六百元钱，他掏。好啊，你有钱就掏呗，我看你死了，还谁能给他掏？那时候，我连三百元都不出！”

“你啥时候来的？你不也这个点儿吗？”

“但你是否有一头青牛？你好好想想。”

我听说，天堂殿仿天堂，不仅设南天门之类的，还把里边设了九重，“九重天”嘛。实际上，就是把骨灰盒放了九层，每一层一个单元，亲人祭祀什么的，单独在那一层，八层和九层互不干扰。只是一层是一层的钱，比方，在一层的，每年只需交三百元，而九层的，每年要交二千七百元，在天堂，待遇越高，那你的钱也就越多。

她这一声叫，倒把匈沐录吓了一跳，我赶紧让双方平复一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自己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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