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鬼呢!”
“别怕,可能是咱们救兵来了。”
吓了我们一跳,我知道鬼可以说话,但说这么清晰的,还是头一次听到。
“你告诉我的。”
阴魂们齐齐地向我鞠躬,倒退着走开了。看来,这里的阴魂早就吃过匈沐录的苦头,不象西北山那些阴魂不知深浅。
我的眼怎么了?看什么虚飘飘的,这分明是个人,我把他看成个鬼。
“那要没人按时交费,怎么办?”
“谁没喝过麻婆汤?但是,对于深入骨髓的情谊,那麻婆汤,就是一碗白开水,一点作用也不起,我们照样能回忆起前世的一切。比方说我,我前世是……”
额木匈沐录甩一下头,把她吓得“妈呀!”一声叫,又一头扎进我怀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咋这么个点儿来?”
我走了过去,抚摸着额木匈沐录头上的那只独角说,“什旦在我家里好好的——今天我把它带来好了,让你们相见一回——你们尽可以放心,在我那儿,它饿不着渴不着的,我会象对待自己的儿子似地对待它。”
我们不能象鬼那样没礼貌,从身上过,我就清了两下嗓儿,给对方一个知会,请它让一让。要从它跪下去的腿弯处跨过去,也可以,但总不礼貌吧。
我恨姑父恨他杀了我爸和小水以及王书记,但也为他悲哀,结婚五六年,一点儿感情没有,倒甘心去做别的男人跨下的一匹马,你说,实际上,你挺可怜的姑父。
我转过头去,对那些阴魂厉鬼们说,“看到了?还让我大开杀戒吗?”
我大吃一惊,这鬼还一口方言呢!
“是一匹白马,驮着我爸驰骋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
“你们结婚几年了?”
“没孩子?”
我急忙说,“但我前世肯定不是个有匹白马的将军。”
我问扎在我怀里、一幅小鸟依人状的戚丽嫣,“咱们怎么走?”
戚丽嫣从我身后钻了出来,她收敛了那惊恐万状的样子,也试图伸出手抚摸匈沐录头上的独角,还胆儿突突的。
“没有,他那虫儿不是活的,结不了果。”
“几年,五六年了。”
戚丽嫣才伸出了手,颤颤地摸了摸额木匈沐录的独角。
匈沐录也真听话,调转身就从北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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