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后,我想到绿绿说的那番话,不一定出于真心,或者,她都不知道她实际上说了什么,却把我激动得一塌糊涂。
唯一不变的,是始终处于一种惶恐、惊惧的状态中。有几次,她都想潜入严律己家中,血刃了那个贪婪的女人,或者隐藏在她经常出入的途径,伏击她一下子,就象现在这个样子。
我按了一下喇叭,她才看见是我,又看见了绿绿,疯掉般地扑过来,拉开车门,“怎么是你们俩!”
“啊,那我知道了。”她说着,挺坐了起来,下了床,到她裤子上抽腰带。
我被她这话问愣了,有点儿张口结舌了,“也许是吧……”
“你不说怎么过瘾怎么折腾吗?就象上次抽你,我最过瘾。”
可是,严夫人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安凌颜却没有欣喜若狂,欢呼雀跃。也许再往前赶两年,也许被霸去的,她爱的人还在,她也许能高兴。
“一定的!你爸恨透她了!”
我得赶快走了,再耗下去,有可能说走嘴了,把“干红”那小子供出来。
“真魂出窍?怎么个真魂出窍?当我学学。”
我也下了车,对安凌颜说,“安姑,完璧归赵,看着合格,请签收。”
“让阳台上的盆砸住院了。”绿绿接过话来说。
我点点头,“她没死,算她阳寿没到,但还能不能起来,脱离开床,就不好说了。”
“让你闺女慢慢跟你学,我得走了。哎,对了,严律己他夫人出事了。”
安凌颜还指着车问她女儿什么,可能是车的事,诸如“你小红哥在哪里搞来一辆车开”之类的。
“蠢蠢!那时我不已经真魂出窍了吗?”我一着急,把关键的词说了出来。
绿绿下了车,安凌颜一把把绿绿搂在怀里,又随即放开了,扳着绿绿,前后左右翻着看。
——我想,她会有这种想法的。
“不过,我们带着吃四个碟子八个碗的肚子,谁想到塞了两碗面条子,好在还有两汤匙虎肉酱卤子,总算能说得过去。”
安凌颜这样的母亲才是别人可以为之激动一次的。
她还是穿那件夹克衫,我真魂还是跳到她背后的商标上,双手把着那三根细链,随她上了车。
“我,我不会了……”
“出啥事了?”
我没心思想她问的是什么,赶紧开车回家。
她也是用我爸单位的公车练的车,练好后,我爸找人给她办了个证。不等于这样学出的车手不过硬,照样开的很好。我和她都是。她发动起车,径直往陶哥那个派出所开去。
我就向安凌颜告别,“有话问你闺女吧,她全程在场,我得回了,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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