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己说，“没想到你坐这家伙来。”

“哪能？用单位的？等着在网上晒呀？借一个朋友的。”

“小点声，”我凑近严律己，“别让人家听到了！”

严律己“嘿”地一笑说，“你个小嘎子！”

“去医院干啥？她人事不醒，我也不能为她解除伤痛。去家里。”

开车前，严律己问他，“直接去医院？”

今天是端午节小长假，学校里没人，这要是平常日子，可不敢往学校操场上降落，那学生不得左三层右三层地把直升机围住？

“陈师傅，哪个陈师傅？”

严律己接过话来，“小陈，国人宾馆的厨师，上次你来，他来做菜的那个。”

“噢，伤得重吗？”

小舅子拥抱了兰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是老舅开的，是老舅坐的。”

“你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呢！到啥时候你都不能招认，你要招认了，那我就‘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了！’听着没？”

小舅子相当有派，我估计他当过兵，当过官，现在省城开个大买卖，不然，不能有直升机的朋友。

“噢，直升机？不贵，你们石弓山市，不下一百个人能买得起直升机的。再说，人家也不是没事坐着玩儿的，你没看标记，是搞救援的。”

严律己坐在驾驶坐上，小舅子坐在后座上，我只好坐在副驾驶的座上。

“亲戚，小舅子！都是你惹的祸！听他姐出事了，专程赶来的。注意我教你的话！”

严律己对我对他的称谓有些不习惯，看了我一眼，“在别人面前，不能油嘴滑舌的！”

兰兰说，“在。”

“听到了，司令！”

直升机的螺旋桨还没完全停下来，就从舱门里走出个高个子的男人，看他那威武的样儿，他分明打了一个美国军礼。

二人上了车。

车往北拐上一个岔道，又往东开去。我突然想到那边是九中。

“没醒过来，就还没拍照片儿。”

我表扬他，他亲近我，我俩整得不亦乐乎！

他可能以为我是严律己的秘书，又感到不太象。

小舅子说，“噢，高铁跑到你们这儿还得四个小时，要是汽车，至少七个小时，这家伙，一个小时就到了。”

严律己和我走下了车，顶着仍旧很大的螺旋桨的余风往直升机走去。

“不能，关键时候，我揽过来就完了！”

到了九中，看天上的飞机已在降落，但九中大门的横杆就是不抬起来，那个管收发收放横杆的老头儿闭目哈眼的，脸通红，还等着司机下去到他那里登记呢！

九中有个偌大的操场，直升机可以降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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