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跳到她的肩头上，可别挤到了我！

韩主任对吕主任说，“小动容了。是啊，想当年，我为了能看到雪，来到了东北。转眼就是四十年，一辈子过去了。‘走啊走啊走啊走，走过多少年华？冬天的风啊夹着雪，把我的泪吹下。’”

“我，”相容象难以启齿地，说，“快到而立之年了，出来一趟，两手空空，一无所成，何以面对江东父老？”

宾馆房间里，相容从卫生间探出头来问，“刚才跳舞时，你说‘不过……’还有戏呗？”

“看，家乡话还是没忘啊！”吕主任说。

“啥人？连爷奶都还健在。”

小木杜里，你做的太过分了！

韩主任问相容，“年年春节回家？”

“哎，韩主任，你一点儿也没有南方口音。反倒象我们小似的，东北大碴子味儿很浓。”吕主任调侃道。

相容收了舞蹈造型，扑到床上，偎到韩主任的怀里，“你想怎么做？和吕品说？”

……

“没。听说车找到了，但开车的，没找到。”

韩主任站了起来，走出茶几，向舞场走去，相容跟在后边，两人一个挽腰的，一个搭肩的，和着舞曲的节奏，开始跳舞。

韩主任转而用粤语和相容说话，相容破啼而笑，也用粤语回应韩主任。

韩主任大兴，只吸了一口烟，“那是当然。”

“咋那么巧？前两年没提这事，偏赶上没了一个‘实干’，就蹦出个表妹来？”

他们俩跳舞，不象一般人那样，跳国标啥的有许多架子，而是那么相拥着走小步。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好不容易有个情人，还撤手西去了。

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孤身一人在外边，多不容易啊？

“嗨，你非守着这个石弓山市干啥？到省里，我保证你半年内……”

“信，也不信。”

“啥关系？老乡——哎，得说近一些，表妹。在老家就丢个表妹，现在才知道在你们石弓山市呢？”

“那可就大大减分了……”

相容动容了，原来她的感情这么脆弱，在此之前，我一向认为她是个母老虎、恶魔。姐，我错怪了你，你能原谅我吗？看你那么伤感的样子，我都想哭。

噢，我知道了，她为什么一口回绝了韩主任要调她到省建委的提议，原来她是死盯住园林处的处长位置不放啊。可是，为什么呢？天下的官，在哪儿不吃俸禄呢，非守着石弓山市这个园林处干啥？

韩主任很感慨，“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改什么，也改不了乡音。”

“谁说不是呢？有些犯不上，人家寻思登这么一座高山为你烧柱香，咱俩啥关系呀？”

听了这句话，相容的心脏咚咚跳了起来，她瞄了韩主任好几眼，“您不是省建委的领导吗！”

“‘可能’‘不可能’都是两说着，我们单位许多人都说，应该我上位了，可是谁知道呢？”相容还是口口不咬空，盯着处长这个领导位置不放。

“不，毕业这么多年就回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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