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地方敲门,也就那么回事,屋里的人不会说“请进”“进”之类的。
我说,“没事儿,你走吧,我遛遛跶跶一会儿就走下去了。”
老刘头和那女的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张口结舌了。
我倒愣了,这屋里怎么出娇娃的声音了!
我爸说完,那么诡秘地一笑,我知道我爸说的擤鼻涕、咳痰绝不是实指,而是影射什么。那时候,一点儿影儿摸不到,现在想可能是如爸在日记里记述的老陈老婆闻到百合后急着要老陈,以及爸的“乐子”,诸如此类的事吧。
什旦一听我说,一下子蹿到我身上,四只爪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
这个点儿,不会有谁打出租往山上来的。走就走点儿,有半个小时,怎么也走出去了。现在天还没黑实,走出西山的阴影,还是很亮堂的。
“不能,我的什旦不能。”我非常肯定地说,“刘大爷,我走了。”
我真怕他把什旦用铁锹砍了,就急着对什旦说,“什旦!到我身上来!”
什旦在前边胯啦胯嗒地迈着大步走着。它走路的样子极象电视里的巨晰,可能它是巨晰的一种,只不过它生活在严寒带里,头上有个角而已。所以,从来没听过有人叫它们巨晰、蜥蜴之类的。满人叫它们匈沐录,汉人叫它们四脚兽。
下了山,什旦大跨着步子往苗圃实验场的屋里走。
我爸笑了,“例如擤鼻涕、咳痰之类的。”
我敲了两下门,没听里边有应声,就走了进去。
这时,什旦大跨着步子迈进门来,那女人见了,吓得妈呀一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就应。就把丫形棍放在门旁了。
西北山西边,有一座不算矮的山峰,在太阳落山的当口,形成一个巨大的山影,遮住了实验场的房子,此时,这里已点起了灯。
我看了一眼什旦,什旦也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老刘头对它们吃死尸这一点的说法使它觉得很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多少年啥呀?去年就有人看到过。”
我对老刘头说,“没事的,没事,我已经养它了,它不害人的,是不是什旦?”
什旦回头看我一眼,洋洋得意的。
我走出来,对什旦说,“怎么还在我身上?下来吧,自己走。”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四脚兽!”
我得把老刘头给我的丫形棍给他送回去,看那丫形棍磨得黑黢了光的样子,那是总在用,而且用了好几年了,有个成语叫“敝帚自珍”,如老刘头这路人,他的什么破东西都珍为宝贝,更何况他常用的了,我要不给他送回去,他觉得咋回事似的。
老刘头赶紧跑过来,“啥玩艺儿呀?”
老刘头在里边应声了。他在一排木的后边,端着一个饭盆,吃着什么。
先前没落山,被一大团黑云遮挡着,看不见多少它的光辉,这会儿落山了,反倒显出它的光芒来。
快点离开吧,看把你们吓得那样子,好象什旦要张嘴咬你们似的。
我笑了,“什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
上次我爸领我来就是,我爸说敲两下,你进去就行了,免得屋里干啥事,令你不好意思。
老陈要骑这么一辆摩托,可招笑了,在大街上一过,不用看别人,就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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