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它对外边的世界挺感兴趣呢。
“反正他们早晚得问。”
一路上,我把罐头瓶放到车窗跟前,小木杜里好奇新鲜的世界,贴着玻璃瓶子往外看,我转一下瓶子,它又转过身来往外边看,眼睛盯盯的。
因为很有可能我爸没认为他得罪别人,人家已经恨透他了,或者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能咬牙切齿地要对他动刀子了。
罐头瓶子里的小木杜里也勾起身子,成Ω形。
上回有一次不是?没感觉他啥时候进的屋,他就在屋里了。
我才松了一口气,感情人家这是告别的身形,相当于我们的招手再见啊。
这回我放心了,打开了电脑,打开了日影文件。
“不地,在坛里放养着。”
我的概念里,她是升了,人事局是政府的一个部门,从我们单位到那里可不是升迁了?
《小木》之后,紧接着一篇叫《冷梅》。不知写的是谁:
我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呗。”
车上,有许多人不认识木杜里,有的问我是什么,我说是木杜里。
也许是小木杜里透过瓶盖的洞眼儿闻到肉的味道了,直劲往瓶盖上撞。
这回怎么看《日影》?别东一筢子西一扫帚的,挨排儿来吧。这样,才能从我爸的日记缝里,探查到他的死敌,找到杀他的真凶。
“其实,她的家庭背景,没什么可夸耀的,她爸是市人大的副主任,已去世了,现在就有个哥哥在组织部,况且只是个科长,基本不能独立定下啥的主儿,至于她省编委的那个亲戚,远水解不了近渴,给你要个编就不错又不错了,还能怎么你,或者怎么我?”
走了一会,老者又指着瓶子里的木杜里问,“在家也这么养着——在罐头瓶里?”
“腾云驾雾?”
“你,你家养的?这木杜里是半兽半仙,还头一回听到有人养它呢。”
我舍不得不给它,又怕它吃得太多,撑个好歹的,就又捏来一块肉给了它,但我对它说,“今天是最后一块了,不许再吃了。看吃坏了胃。”
那盆的上边雕着唐人的诗句“惟幽兰之芳草,禀天地之纯精。”盆型很大气。
“跑?不跑,它们也没有腿。”
“那它们不跑吗?”
有一老者看了我一眼,问我,“木杜里,你在哪儿抓的?”
它象懂话,把这块肉吸进去之后,就不再探头了。
你得透过我爸的记述进行分析,才能甄别出来。
可是,她有什么好写的呢、值得我爸浪费他的手指头去敲击键盘?
——那我还怎么回答?汉语里也没有和木杜里相对应的词。
这家超市离我家不远,也就两个街区,横跨两个居民小区,离我们小区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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