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看小波吊远着看窗前的坛。
“都熟悉,罗奶讲话了,‘家礼不可常叙。’”安凌颜替我辩解。
“我有”。我站起了身子,向相容行个礼,“姑,我走了,再见!”
“我俩在屋能干啥?吃饭呗,你吃了吗?”安凌颜说。
“你说啥?叨啦嘁咕的!那么大个人,你说,安姐。”她又转向安凌颜,“你说这干红,一点也不象他爸,他爸那仪表堂堂,说起话来,嘎巴溜丢脆,你是你爸揍的吗?!”
木杜里嘴里发出泄气的声音,弓起的腰,平复下去。身体也逐渐由酱红色变成了粉红色。
我惦着脚尖儿走过去,问她,“你看啥呢?”
它很享受地低伏着脑袋,眯上了眼睛。它这个样子,使小波受到了鼓舞,也怯怯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
“真不怕,它不会伤害咱们的。”说着,我又去摸它的头。
她说着,用指头戳了我的头一下。
不过,这句话我没敢大声说,大约只能我自己听到。
我连忙说,“姑……”我真怕她。我时时刻刻都没法确定,她对我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回头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罗奶家了。
“嗯,这个是妈妈,上次你看到的是孩子。”
“那我也怕。”
相容说话,全然不顾我在场,谈论起我爸来,把我当成一个局外人。再一个,她以为她和我爸的关系,谁也不知道呢,装出两旁世人的样子。
于是我别过胳膊,抓过小波的手,让她往木杜里头上放。放上去,小波象弹琴一样,弹动着木杜里的头,木杜里挺着忍着,它那一闪一闪的瞳孔说明,它抵防着小波,说不上什么时候扑向小波。
“摆明它不会袭击咱们,你怕啥呢?”
小波凑上来,两只手扯着我的左臂,身子躲在我后边,还是小心防备着。
“谁愿意当谁当,我可不当。”
“好象没有。我看它一吸就把肉吸到肚子里了。肉块要大,能看到它咽下去的路线。”
说完,我来个标准的向后转,拉开门,走了出去。
——当然,我说话的声,别人还是听不到,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我也希望我爸的阴魂能听到,立马就把她整死,我才高兴呢。
相容这时才象看到我似的,指着我跟安凌颜说,“你说这干红啊,我进屋都没跟我打个招呼。”
“我走了,安姑。”
它的头顶有一种粘液,滑滑的硬硬的,手感上,象摩挲一个鲇鱼头。小眼睛细长,瞳孔很小,很难看到,面对它,你只感到有两个光点儿一刻也不放过你,这要是不熟它的人,足可以使其不寒而栗。
“它能袭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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