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生奇怪。我都怕那恶鬼怕得要命,她竟然不怕。
我也不知道。我们俩静下来听着。
“那恶鬼对我爸的仇太大了,不仅把我爸整死了,还要整我爸喜欢的人,比方小水。”
“开玩笑吧?”
安凌颜坚持要热,到底把火打开了,把菜热上了。边热菜,她边说,“要在罗奶家吃饭可不让说话,老太太讲究多,说‘吃不言,睡不语’,吃饭说话,她会伸筷子头打你的。”
安主任赶紧接过话,“吃饭吃饭,看咱俩光顾着说话了,这饭菜都凉了,我热热去。”
安主任真怪,把我叫上来说了这么大半天,不就是担心绿绿吗?既然有符贴在绿绿后背了,就不怕鬼了——不管这鬼是我爸还是别人,那还当我说这么多,甚至把最不想示人的隐秘都说给了我,为啥呢?
“从给王书记设套,用那恶鬼的力气置王书记于死地来看,我爸虽然现在很弱小,但他有点儿思维了,会用计了,这样,他就不会象对小水那样,围绕他喜欢的人,招来杀身之祸了。安姑你放心,绿绿……哎呀,那恶鬼在三中,看到我和绿绿在一起走,他能不能记住绿绿呀?”
“你到底转过这个弯了。”我说她和我爸的关系。
我忙拦住,“不用,安姑,还不很凉,吃着没事。”
“我爸在外边还有?”
“多少次?数不清,有的时候抱绿绿去,绿绿要睡着了,罗奶就不让我和你爸走了,和她睡一个炕上,听她半宿半宿讲她做萨满时的故事。”
“没有任何东西保护绿绿,她不得惨遭毒手啊?”
“是杀我爸的那个恶鬼干的。”
“是呢!”安凌颜咯咯地笑。
看样子,她放松多了。其实,罗奶也不是象她说的那样严厉,那天罗奶让我去吃‘猛固布达’,相容也去了,不说了整整一顿饭?没听罗奶制止过。
我一听,也真是那么回事,可是绿绿怎么办?那是我爸的骨血啊!
“我”安凌颜慌忙掩饰,“我哪知道,我也不会游阴。你咋知道是杀你爸的恶鬼?”
“不是你爸?那是谁?”
她来到这屋门前,推一下,没推开,就敲门,象是知道这屋里有人似的。
“开玩笑?动真情哪!后来,你爸有点儿变态,以占有女色为乐趣,这正是我们俩后来矛盾的导火索。不说,不说这些了,人不在了,不行说死人的不是,总体来说,你爸是个好人,但我怕他犯糊涂,对绿绿下手。”
但,往下她不再愿意谈她和我爸的事。这时听到楼门响,安凌颜纳闷儿,“谁来这么早呢?”
“我品多少次了,在外边,我爸是股细细的小旋风,而那恶鬼是拄天拄地的大旋风。我罗奶说,我爸的阴魂现在只相当于月科中的小孩,根本没力气杀个人。”
“他怎么能对绿绿下手呢?他不是很喜欢绿绿吗?”
“迎你,去过小日子呀。”
说完,她先自笑开去。
“那王书记呢?那可是你爸顶顶讨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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