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点头不语,叶问天和朱永安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朱永安插话道:“晨妹,这小子连病症都不辩证一番,所开之药岂能乱用……”
叶问天和朱永安脸上惊异之色更盛,显然张力这脉象是说对了!
张力看着若晨紧张兮兮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五成。”
灵儿姑娘走上前来,对张力道:“小神医,快说,开什么药啊?小姐都要急死了!”
张力微微一笑,心道:这脑血管的疾病,我又怎么给你用阴阳温寒来解释?
一听此话,若晨连连点头,急切地道:“你快说,用什么药?”
张力沉吟片刻之后,心中拿定了主意,开口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伯母昏迷得久了,非是几副药便可以治好的。我先治疗伯母的牙关紧闭之证,若是起效,伯母便可以喂食一些食物,可保生命无虞!”
叶问天压根就不想管这英国公夫人的中风偏瘫之病,因为在叶问天看来,这已是病入膏肓,等死之人,实在没有什么救治的价值。
若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情不自禁地走到张力身边,小声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灵儿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应道:“好!”
张力扫了在场众人一眼,胸有成竹地道:“伯母的脉轻取即得,丝线重按稍减而不空,丝线举之泛泛而有余,是为浮脉!”
朱永安眼见若晨竟然走到大堂之外,与张力说话,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叶问天脸上略略带着一丝尴尬之色,道:“唔……要什么药你找穆医丞,就说我批准了。三日后再看效果!你速速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下次不可再擅自出病区!”
朱永安冷哼一声,道:“晨妹,这小子悬丝诊脉不过装神弄鬼而已,凑巧蒙对了脉象。伯母喉间痰鸣的症状,正应了朱丹溪老前辈所主张的风寒入体,湿热生痰而至昏厥的论述……”
若晨眼光看向了张力,心中升起了一丝期待。
张力听完症状,心沉了下去:情况不妙啊,这些症状都是脑血管疾病的表现……恐怕伯母发病前便有高血压,高血脂等病症了。
一听“头痛眩晕”四字,张力猛地一惊,难道是高血压?脑溢血?
灵儿记性本来就好,听完之后,连连点头,最后复述了一遍,并无半分差错。
张力不等朱永安说完,直接打断他道:“伯母此病,不是风寒入体,湿热生痰!”
张力轻轻颔首,道:“菖蒲,郁金,天竺黄,生赭石,生石决明,生石膏,生知母,双钩藤,生山栀,牛膝,白芍,橘红,橘络!”
张力不是置疑朱丹溪前辈,而是置疑你小公爷朱永安呀!
灵儿一直压着英国公夫人手腕上的丝线,约摸又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
叶问天和朱永安眼见连英国公大小姐都同意了,也不便出言阻止,都冷冷地盯着张力,看他到底把这出戏怎么唱下去。
叶问天仔细一想,似乎刚才张力确实说过,只是自己压根就不信,后来话题扯到了英国公夫人的中风偏瘫之证上面,竟然是给遗忘了!
张力这句话竟然有如魔咒一般,若晨想也不想,便接了过来,戴上了口罩!
呼——若晨松了口气,哪怕就是张力说三成把握,自己也是欢喜的。毕竟母亲这病已经十分危急了,现在张力居然说有一半的希望!
张力收敛住心神,笑道:“灵儿姑娘,有劳你将丝线系于夫人手腕脉搏之处。”
连小公爷朱永安和济世医卿叶问天,也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力!
张力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症状呢?”
张力正好也看着若晨,微微一笑,道:“若晨小姐,我权且试上一试。”
“你,你……”朱永安气得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完整的词儿,显然有些词穷了。
待灵儿姑娘将丝线撤去之后,张力看着若晨,问道:“若晨小姐,请问伯母发病之初,有什么症状?”
只见张力微眯着眼睛,似乎正在用心体会着丝线上传来的脉搏。
朱永安看得双目尽赤,心道:晨妹母亲这病老子拭目以待,等药效不佳之时,再与这小子算账,看他还有什么话说!等等,这小子擅自从瘟疫重病区出来之罪,可不小哇!
张力这个“疑”字话音拖得很长,眼睛又死死盯住了朱永安……
若晨想了想,道:“娘发病之初,头痛眩晕——”
若晨满怀期待地看着张力,张力微微点了点头,道:“若晨小姐不要担心,我恩师乃是世外高人,这悬丝诊脉之术,在下虽说只学了点皮毛,可也足够应付伯母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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